姜徹失笑,也不答話,悶頭喝酒。都是一塊的兄弟,不說排場話,他知道這是真心。
然而總歸是外人。他倆都結了婚,有各自的生活,大家都不是有錢往街上撒的人,姜徹不願意太打攪,連帶著聚吃飯的次數都減了不少。他將酒杯滿上,一飲而盡,又低聲道:“你們是為我好,我都知道。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怎麼著也得把人家風風光光地娶回來,要是東拼西湊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李成慶拍拍他肩膀,說:“你就是倔,這種事別憋在心裡,我拿你當親弟弟。”
“兄弟這麼多年,都知道的。我再想想。”
李成慶點頭,又問毛子店裡怎樣。
姜徹聽著他們說話,一邊喝酒,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的冰涼觸感讓人打了個寒噤。
其實也到了該結婚的時候,又剛好有合適的姑娘。唯一阻礙他不肯下定決心的問題太過窘迫,也許嘴上說不願意放棄師傅的生計,實際上只是不願承認“缺錢”的事實罷了。
他喝得不少,臨到結束,已經有些分不清南北,也不能送馮英回家。馮英說沒事,林柏月送她到路邊打車,馮英問她姜徹是不是心情不好,怎麼喝成那樣。林柏月只說他酒量不行,要她別擔心。等將人送走了,回頭看見姜徹哆哆嗦嗦站在馬路牙子上,暗暗罵了句傻子。
李成慶開車送姜徹回去,攙著人走進院子,一仰頭看到屋裡的光。
房門沒鎖,他直接推開,正在做作業的程銳回過頭來。
李成慶道:“有點喝多了,你能行嗎?”
程銳過來,扛上姜徹一邊胳膊,扶他走到床邊,蹲下去給他脫鞋脫衣服,動作挺熟練。
李成慶見狀,便說:“那我走了,你看著他,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程銳說好,待他走到門口,才想到補上一句謝謝。
這話在彼此間拉扯出相當的距離感。李成慶看看床上的姜徹,見程銳已拿了毛巾專心給他擦臉,便不再說話,輕輕合上門離開。
程銳把姜徹收拾乾淨,繼續寫作業,不時看看他。他倒是很安靜,蜷在被窩裡,露出小半張臉,嘴唇微張,口水流到下巴。程銳停筆,拿紙給他擦,擦乾淨了也不撒手,拿指尖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