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出來的,更不要說寫入學申請書了。謝文婷只知道他要照顧弟弟,要做兼職,但是並不知道黎曉北在三個月前被檢查出有自閉症一事,而黎曉函也沒有打算將此事宣揚出去,自己的事自己操心就好,他不需要他人的同情和憐憫。
沒法說服黎曉函,謝老師也並未氣餒,她能理解黎曉函的情況:“那也行,這事也不急,獎學金申請表格你填好後記得交給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也可以找我。”
對指導員的好意黎曉函很感激:“謝謝老師,我會的。”
謝文婷笑著說:“別老是謝謝我。”
黎曉函也回以一笑,說道:“那老師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跟謝文婷告別後黎曉函到校門口乘坐公交車到特殊學校接曉北放學,他到的早,曉北的課還未上完,只好在教室外面的長椅子坐著等候。
曉北的班上人數並不多,還有九位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孩,來接小孩的家長也不少,各自有各自的擔憂的表情,有的媽媽看到坐在教室裡的孩子當場就抽泣起來,其他家長好言勸慰。
黎曉函沒有加入到勸慰大軍,而是垂頭若有所思地捏著自己的拇指,他面上極為平靜。
坐在黎曉函身旁的是一位年紀三十五歲上下的女士,打扮顯年輕,不過她眼角的眼紋暴露了她的年紀,她也沉默著盯著教育的大門。
不一會兒,女士開始跟黎曉函搭話:“你看起來很年輕。”
黎曉函愣了下發現對方是在跟自己搭話,禮貌微笑道:“我是來接我弟弟的。”
婦女說道:“裡面在上課是我的兒子,今年五歲,前年就發現他與普通人不同了。”
黎曉函沒接話,他感覺女士只是想找個傾訴物件,並不是想要跟他聊天。
果不其然,女士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家都覺得這個病治不好,都催我再生一個正常的孩子,孩子的爸爸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對他好,他奶奶更誇張,還叫他爸爸放棄孩子,要跟我離婚重新找一個。今年我跟孩子他爸離婚了,現在我只有這個兒子。唉,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她苦笑了下,默默低語,黎曉函沒聽太清楚。
黎曉函說道:“女士,我相信他們都會好的。”
這位女士點點頭,像是說服自己說道:“嗯,只要用心,一切皆有可能。”
黎曉函已經看到不僅僅是曉北有這種情況,或許一種微扭曲的心理導致他得出受折磨的也不是他和曉北兩個人,還有很多人跟他們一樣飽受折磨,他知道這種心裡是不對的,可是人在到達一定忍耐極限程度時,實在無法正常思考,他需要發洩渠道。
教室的門被開啟,家長們陸陸續續接走他們的孩子。
作為家長之一,黎曉函牽起曉北軟軟的小手,跟傅老師說再見:“曉北跟傅老師說再見,再見。”
曉北不愛說話,但並不代表他不能言語,黎曉函蹲在他面前,又重複了一遍剛才再見二字,曉北良久後才開口:“再見。”
傅老師是個中年男人,他蹲下身跟曉北說再見:“曉北,明天見。”
傅老師上課的內容就有教孩子們學發音,聽到曉北開口他也很高興。傅老師是特殊教育碩士畢業,在教育孩子方面特別有經驗,也有耐心。在華夏國,自閉症和天才兒童都歸特殊教育這一塊,現在曉北就等於是在這裡上學前班。在平日裡也會有特殊教育學校的專業學生有上兒童發展課的學生去班上實習,幫助老師一起教育這些孩子,也許跟年齡相彷的孩子一起玩,比較容易進步。在課堂上,會有老師教中文發音,數學,美工等,學前教育的品質是無話可說的,黎曉函對特殊教育學校還是抱著希望。
回家依舊坐的是公交車。
學校周邊有市一中等幾所不錯的中學,車上都是學生,每個少年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美好,就是長青春痘也看起來那麼的自然而然,黎曉函希望曉北到這個年紀也能享受屬於他的青春。
下了車,黎曉函帶著曉北去了一趟菜市場,體檢之後,他才知道所有含麵粉的食物曉北都不能吃,洋蔥等調味品也不能吃,含蛋,奶等食物更不能碰,現在只能吃米飯和青菜。
在菜市場裡買了幾樣青菜,再買點能吃的肉,又買了點水果,無論如何也要保證曉北的營養。
曉北安靜地窩在黎曉函懷裡,乍看下他是如此的安靜乖巧,誰見他不說一句可愛乖巧,可是又有誰知道黎曉函聽到這話的心酸和苦楚。
黎曉函長得像他那個不負責任的媽,曉北倒不太像,但是卻能看出來有那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