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和朽木總裁在一起嗎?”
“總裁?沒有啊!他沒讓我今天早上去接他上班。而且這幾天私車的鑰匙都在總裁自己手裡,所以我就……啊我現在正要出門!”悉悉索索的聲音,聽上去正在忙著穿外套。
“是這樣麼……”朽木白哉會自己開車,倒是很奇怪的現象。通常就算是他的私家車,他也很少會親自駕駛,一般情況下都是由司機或者保鏢代勞。
“到底怎麼了啊,七緒小姐?”
“是這樣的,總裁他到現在還沒有來公司,而且我也沒有接到聯絡。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有什麼事。你可以順便去朽木家看看嗎?當然我隨後會打電話先跟他取得聯絡……”
“啊?沒去公司?現在都八點多了耶!因為總裁沒說要我去接他,所以我才不小心……”
七緒在電話這一端無聲地苦笑了一下——所以才不小心睡過了頭嗎?
“總之,就麻煩你去看一下了。有什麼事請的話請隨時與我聯絡!”
“好的!我馬上去!”
對方匆匆結束通話了手機。七緒也收了線。猶豫片刻,她按下了朽木白哉的手機號碼。
悅耳的手機鈴聲迴響在寂靜的臥室中。
陽光透過窗簾的阻隔,模模糊糊地灑在臥室中央的一張King size尺寸的豪華大床上。雪白的法國制高階床具此刻卻一片凌亂,給人以曖昧而旖旎的聯想。黑色與銀色的髮絲散亂地糾結在雪白的枕頭上,掩蓋著兩張熟睡中的俊美臉孔,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在寧靜的早上隱約可聞。
——如果現在真的只是清晨的話,那麼這無疑是一幅美好安寧的休憩圖。
——可惜現在不是。
跳躍著的手機鈴聲重複第三次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從被窩中懶懶地探出來,摸索著抓住了那隻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習慣性地放在耳邊接聽起來:“……喂……?”
“咦?你是……?”手機另一端的人顯得非常吃驚。
“嗯……誰啊?”銀含糊地追問,絲毫沒有想到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機。
“……”電話另一端的女人的聲音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用帶著疑惑的口吻猶豫地詢問:“請問……這是……朽木白哉先生的電話嗎?”
“朽木……白哉……?”
在銀迷迷糊糊的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睡在他身邊的白哉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看了看,白哉忍受著身體的沉重和頭腦中的眩暈感,皺著眉頭問他:“你在和誰說話,銀……”
本來銀強烈要求白哉稱呼自己為“小銀”,白哉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只肯叫他“市丸”。銀非常委屈地說那樣的稱呼太生疏了,就好像不是戀人只是普普通通的熟人一樣。白哉一邊反駁說誰和你是戀人了,一邊又覺得似乎是過於生疏了一點。雙方妥協的結果,就把稱呼確定為“銀”。至於銀對白哉的稱呼那方面,則完全是根據他的心情和突發奇想來確定的,有時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內叫出十個以上不同的暱稱。白哉在努力糾正了兩天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改變什麼,於是也只好隨他去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適合於悠閒地討論稱呼問題的時候。在白哉說出了那句話之後,電話兩端的三個人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老闆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用剛起床的聲音說出的問句,伊勢七緒在那一瞬間險些把手機摔在地上。她的眼鏡非常地配合時機,緩緩地滑落到鼻樑的尖端。
——市丸銀笑嘻嘻地看著眼前那張俊美的臉迅速從潮紅變成黑色,指著手中的電話示意他:“喏~找你的哦~~”
——朽木白哉很快地明白了全部的事態,然後很快地變了臉色。
他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從銀手中抓過自己的手機:“喂,我是朽木白哉。”
“……呃,總裁嗎?對不起,我是七緒。因為您還沒有到公司,而我又沒接到您的聯絡,擔心您可能……所以……真是抱歉……”第一次,朽木集團精明強幹的總裁秘書小姐在電話中呈現出一種接近“語無倫次”的狀態。
“沒關係。”白哉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冷靜語調,雖然這樣的口吻與他目前身無寸縷坐在床上的樣子極端地不搭調。
“應該是我道歉才對。總之,我現在立刻趕往公司。謝謝你打電話來提醒我,七緒小姐。”
“……請您不要這樣說……那個……我已經讓阿散井去接您了,您看……需要把他叫回來嗎?”七緒惴惴不安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