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哉?你怎麼不說話了?”
白哉看著銀的臉,一成不變的微笑,看不透的表情、看不透的眼睛、看不透的心。是的,他看不透這個男人,從來看不透。不像海燕,總是那麼爽朗地對待周圍的人,給人一種清澈平靜而有力的安定感。眼前這個看不透、不瞭解的男人,他和他,真的……可以算是情侶嗎?
銀在白哉的轉椅前蹲了下來,仰臉看著他。他的左手抓著白哉的手,把那隻手從他的臉頰上拉了下來:“吶,白哉,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啊?你的表情啊,既嚴肅又很痛苦哦,你知道麼?”
白哉平靜地順從銀的動作,輕聲地反問:“如果我說,我剛才是在想你的事,你相信嗎?”
銀咧開嘴笑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很高興的喲~不過啊白哉,你應該不是在想我的事呢。因為我啊,並沒有做出過值得你露出那樣嚴肅而痛苦的表情的事喲!”
白哉的心裡一驚,臉上淡然的溫和感消失了。銀笑笑,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剛才在想的事,多半是和黑崎一護有關的吧?至少,也該是個他也認識的人。所以我想,你該不會是在想志波海燕的事吧?對不對啊?”
白哉猛然甩開銀的手,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緊盯著他,沉聲問道:“你怎麼認識一護的?你又怎麼知道海燕的事?”
他甩手的動作幅度大了點,銀的左手被他甩到一旁,撞上了辦公桌的一角。。應該是很疼的,但是銀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若無其事地笑著,若無其事地說:“黑崎一護是你的妹妹露琪婭的未婚夫,目前和你妹妹一樣,都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警官。而志波海燕則是你的貼身保鏢兼私人助理,半個多月前死於京都的一場車禍中。但是你也許忘了,聖誕節的那天晚上,當你和我在賓館的房間裡做愛的時候,你在神智不清時,曾經在我的懷裡叫過‘海燕’這個名字。”
“市丸銀!你……”
“那天我應該跟你說過,跟我做的時候,我不希望你腦子裡想著的是其他的男人。”銀站了起來,“白哉,你願意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這幾天我其實一直在想,你大概啊,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平靜吧。所以我想,那個叫‘海燕’的人,對你來說也許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呢。”
向伊勢七緒簡單地交待了幾句之後,他們直接從總裁辦公室來到了位於地下的車庫。坐上白哉那輛銀色的BMW駕駛席,銀一邊開車,一邊慢悠悠地說著話。副駕駛位置上的白哉只是沉默地聽著,沒有搭話,也沒有詢問。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銀的駕駛技術很好,雖然他說他自己沒有駕照。
“你們朽木家族的事,只要用心去查的話,很容易就查得到哦。只不過呀,問出這個‘志波海燕’到底是什麼人,倒是費了我一番功夫呢。幸好,你公司的小姐們都很健談呢。”
“雖然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當然這也不是你的錯呀!拿我有辦法的人,恐怕整個東京也沒有多少喲~~但是我知道呢,只要是你一個人的時候,你還是會露出那種寂寞的表情。啊啊,真是傷腦筋呢!我明明說過,我不想看到你那樣寂寞的表情哦,結果,我還是不行嗎?”
白哉扭頭向銀的方向看過去,剛好銀也側過頭來看他。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白哉就馬上避開了銀的視線。他聽到了輕微得幾乎聽不清的嘆息聲,像是錯覺一樣。
“白哉,我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
“沒有!”白哉脫口而出否認道:“我沒有把你當作海燕的替身!因為……因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他……”
“哦呀,那可是更加糟糕的事呢!哦哦,我們到了!”
車子轉了個彎,停在一座寂靜的墓園旁邊。白哉愣了一下:“這裡是……”
“墓園啊。”銀開啟了車門,“這裡啊,就是你一直想來卻不敢一個人來的地方呢。”
遲疑著、猶豫著,白哉最終還是開啟車門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靜靜的排列著的墓碑,一望無際的死者安眠的樂園。冬日的陽光清冷地灑落在整個墓園中,寂寥而蕭索。
“銀……”這裡難道……
銀在面前五六步遠的距離停住腳,轉身微微一笑:“這裡就是志波海燕長眠的地方啊。我聽說,你並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對麼?你啊,是怕傷心吧?吶,白哉?”
白哉的心裡閃電般掠過一道戰慄的疼痛感,因為海燕,也是因為銀。他的確是沒有去參加海燕的葬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