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硯噘嘴:“不是我特意打聽的,衙門裡的人都知道,而且都為鄭大嫂叫屈。”
“奧?”林子墨的八卦精神也被勾了起來,昨天和今天看到的不同穿著的倆人,必定有自己的故事。小硯神秘道:“鄭縣丞是鄰縣的人,以前做秀才時,屢考不上,家裡也漸漸耗窮,一頓兩餐都吃不上,更沒有在考試的錢。二十多歲還沒有娶親,沒辦法,只好娶了村裡比較富裕的鄭大嫂。這個鄭大嫂不但拿出自己的嫁妝補貼家裡,還自己下地勞作,養活婆婆和相公,三年後,鄭縣丞終於考中了舉人,又考了幾年,再難寸進,這才拿了鄭大嫂最後的嫁妝打點,謀了這個縣丞。”
小硯講的口乾舌燥,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喝下去,這下子連朱睿也聽入了神。小硯接著道:“誰知道還沒上任,他的表妹新寡回家,不知怎麼勾搭在一起,不顧鄭大嫂的反對,以平妻之禮進門,把鄭大嫂和她的兩個兒子擠兌的夠嗆。鄭大嫂母子三人跟他家的長工一樣,那個表妹平妻卻像個主母,成天吃好的穿好的,還挑三挑四,要不是鄭大嫂有兩個兒子傍身,怕是早被休了。”
林子墨半天沒說話,其實早上看到鄭大嫂的時候,他就猜了個*不離十。以前看小說,這樣的故事不少,世上同患難的夫妻很多,共富貴的很少,只要富貴一些,負心薄倖的屢見不鮮。這種事外人沒辦法,只能嘆息一聲罷了。
朱睿的臉也沉了下來:“看著鄭縣丞做事還可以,怎麼內裡如此糊塗?這種人不堪大任。”如果不認識真人,只是聽故事一樣聽說這種事,還不那麼生氣,但是事情就發生在身邊,他覺得難以接受。
林子墨笑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也許鄭縣丞覺的富貴了,沒有休掉讓他感到如此丟人的老婆,是他自己很偉大哪!”這種事情最難管,管好了也許沒人感激,管壞了,能被人記恨一輩子。
想了想道:“養殖那一塊還沒人負責,我看鄭大嫂很能幹,想必能勝任此角。”林子墨對鄭大嫂很有好感,看著就是個個性直爽的人,如果能幫助她,他心裡也很高興。人與人的緣分說不明白,林子墨就是對這個既不漂亮,又很村的婦人有好感,也許是看到她在逆境中還有如此的上進心吧!雖然被婆家如此的對待,還是挺起胸膛來,努力養活自己和兩個孩子。
有了**的經濟基礎,在家裡的地位肯定沒人撼動,只要她自己從此立起身來,連她的兩個兒子也能**養大,而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林子墨一向信奉,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如果她自己不能立起來,那任何人都沒辦法了,只好認命吧!
第二天開始,鹽山縣全部傳開了,這個新來的大老爺和以往的不同,真心為百姓辦實事,這不,縣衙馬上開始招工了。於是,到了晌午的時候,縣衙前已經聚了幾百個人。
鄭縣丞滿頭大汗地進來,他不知道太爺到底有什麼好的計策?如果不能安撫住外邊的幾百個老百姓,怕是會發生民變。
“太爺,您看這事怎麼辦?”朱睿自從昨天聽了他的事,對他沒了好印象,沒好氣道:“慌張什麼?本官既發出話去,自是有對策的,還不前邊帶路?”鄭縣丞嚇了一跳,不知道長官為什麼對他好像有意見,不敢再說,屁顛顛地在前邊帶路。
剛剛子墨就和他說了,養殖基地還要選取,竹涼蓆和各種竹製品卻要馬上在城裡選址。天氣已經很熱,在不動手,將趕不上今年的銷售。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朱睿整了整帽子,他總覺得戴著這種一邊一個圓圓帽翅的官帽很滑稽,總有頂著兩個大錢的感覺。
有差人拿過來一把椅子,朱睿站了上去。沒辦法,不這樣的話,後邊的人看不到他。低頭看著一張張黃瘦的臉上露出的希望,心裡也很慰貼,讓這些屬下的子民吃飽飯,比起他統領千軍萬馬還有成就感。
咳了咳,道:“大家別亂,本官既然說出話來,自然會算數,只要大家不偷懶,都能吃飽飯,來來。”指了指旁邊坐在臨時桌案旁的汪師爺,和幾個能寫會算的小吏:“報名的人到那裡排隊,明天起,每天每人二十個工錢,中午管一頓午飯,先把作坊蓋起來。”
人群大譁,人人臉上帶了喜色,雖然二十個錢比起外邊的工錢不算多,但是可以天天、月月帝有活幹,養活一家子足夠,何況好像聽說,時間長了也招收女工,連有手工的老頭子都要,要是那樣,全家都有剩餘了!
看著人群都移動過去,朱睿長出了一口氣。不是他吝嗇,實在是前期動用的銀子,全都是子墨的私房墊付,而且即將要動工的修路,和養殖,都得他墊付。縣衙是沒錢的,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