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是烏雲寺論劍、烏雲寺齋菜大賞、烏雲寺桃花節、烏雲寺猜謎會。屆時會有大梓國各地精英前來參加,是每年夙沙城的大事。
金粽子就是在猜謎會上對傅遙山一見鍾情的。
世上竟會有這樣愛熱鬧的寺廟,盛羽默然,
她這次還是穿了男裝,盤算許久後,戴了葉朝扉給的人皮面具。沒辦法,她雖然不太想遇到葉朝扉,可更怕遇上那隻不講理的花孔雀。
說起那張面具可真是個好多西,就連見多識廣的孟悟都連聲讚歎——實在做得太精巧了。
那張面具色澤淡黃,柔軟韌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用人皮做成,竟連小小的毛孔和微細的汗毛都栩栩如生,那眉毛更是一根根的,絲絲分明,盛羽拿在手裡,直覺得雞皮疙瘩順著手指頭一路爬爬爬,一直爬進了心裡。
戴上面具的盛羽已變成一副劍眉朗目的少年模樣,而且非常神奇地多出個喉結——那張面具一直延長到脖子以下,貼合於鎖骨附近,只要不剝開衣裳,那就絕對發現不了。
孟悟陶晉帶她一起進了烏雲寺山門。進山門時門口站了兩個小沙彌,雙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孟悟遞上三張紅貼,又給了一小塊銀錠子。
“我們不是有貼子嗎,為什麼還要給錢?”盛羽低聲問孟悟。
孟悟拉她進佛堂上了三柱香叩了三個頭,領到一套筆墨紙硯,一直穿到寺後小庭院,才解釋道:“這是筆墨錢。”
盛羽上回吃了虧,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單身前來。上次目標那麼明確都認錯了,這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論劍,論劍還是論刀她不管,反正不能再認錯人。
這不,剛進門孟師兄就派上用處了,要不她又得出醜。
盛羽覺得這次的決定很英明,無限感慨那三吊銅錢沒白花。(一張紅貼一吊錢,淚…… = =)
不過……烏雲寺論劍為啥還要發筆墨,難道他們是紙上談兵?
“王公子這首春心詩真是妙哉,妙哉。來,貼上。”一個聲音遠遠傳來,盛羽舉目遠望,頓時呆掉。
穿過小庭院出了月亮門就是烏雲寺的後山。這裡有一大片開闊的空地,四周植滿桃粉氤氳的桃樹。
此時,那片空地上搭了個高高的坐檯,上面坐了幾個人,左右兩側各有一塊木板,上面彷彿貼了些白紙。一個書童打扮的人接過一幅字正往板上貼。
臺下擠著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大多是書生打扮的男子,前排卻不倫不類站了些鶯鶯燕燕穿紅著綠的女子,那書童往板上貼字時,其中一個女子撥了幾下琵琶,就合著音咿咿呀呀地唱起來:
“嘆浮生若水,步玉階清寒,一泓春溪映芳菲,蓮足瓣瓣。”
“撫瑤琴音轉,弄青筆畫難,雙瞳煙波寄相思,眉目彎彎。”
音逝弦靜,一人拍手笑道:“唱得好,唱得好。這詩寫得妙,嬈嬈的曲也譜得妙。看來王兄這首詩是要拿詩魁了。”
這是在做啥?
盛羽一頭霧水地看向孟悟。
孟悟正待開口,陶晉卻擠過來,殷勤道:“師妹,這個我知道。他們是在比詩。”
比詩?盛羽更糊塗了,不是論劍嗎,怎麼成了比詩?
陶晉古怪地大笑,“小師妹,比詩就是論劍呀,選出的詩花雙魁可要在一起呆上三天呢,那還不是日日洞房,夜夜比劍?幹!也只有這幫假道學真孫子才想得出這種刁鑽把戲。”
孟悟臉一黑,“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師妹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家,你這臭嘴也不把上一上鎖。”
他衝盛羽招招手,“師妹,不要理那個混人,師兄跟你細說,這可是個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大師兄的職業病又犯了,盛羽好囧。
不過在孟悟的介紹下,盛羽總算是明白了“烏雲寺論劍”的規則。
原來大梓國每年的論劍大會,就是聚集一幫自命風流的酸書生一起寫酸詩,夙沙城最著名的十二青樓會分別派出本樓最為才貌雙全的花魁娘子,由她們在現場自行擇詩而唱。
臺上坐的那幫人是評審,詩曲出來後,由評審根據詩曲的精妙度,契合度,演唱者的表演水平等各項標準挑選出上佳作品貼於板上公示,臺下的民眾再依自己的喜好投上花票,得到花票最多的作品,男子為詩魁,女子為花魁。
詩花雙魁可共乘花輦遊街,接受整個夙沙城的追逐讚美,最後在青樓裡紅燭高燒,度上三夜春宵。這三夜,男子固然是既有面子又不用給銀子,女子卻更是在三夜春宵後身價百倍,至此榮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