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換好了……”
七尾抿著唇站在他的身後，毫無防備地給了顧靖衍一擊歪脖殺。
“這麼漂亮，真想把你永遠藏在家裡。”這一句發自肺腑。
“怕你日久生厭。”話是這麼說，七尾臉上的笑意卻是掩都掩不住。
脖子裡突然垂了一條冰涼的項鍊，顧靖衍的手指抵在她脖頸後面緊搭扣。七尾下意識地摸了下那條項鍊，不像是珍珠那樣圓潤，稜角分明卻不硌人。
“偶然看到的，覺得你戴一定很美。”顧靖衍像是猜到了七尾的疑惑，笑著解釋。“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手指把七尾的長髮攏起來垂放在背後，碩大的一顆鑽石尤為顯眼地躺在七尾鎖骨凹陷之處。
“我又看不到，便宜你了。”七尾揚起嘴角，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顧靖衍道，“感謝我的未婚妻給我如此榮幸。”
星辰感覺這個世界並不是很美好，她這麼大一個燈泡杵在那兒，他倆還能視若無睹地調。情，好想挖個地洞鑽一鑽，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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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怎麼也是屹立百年的大家族了，老宅如同它的年歲及顧家的地位一般，古色古香，又恢弘壯麗。
汽車剛開到門口，就有小廝上前來拉開車門，畢恭畢敬地喊了聲。
“大少爺好！”
顧靖衍點了點頭，隨後擺手示意他走開，自己牽著七尾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如果知道顧家老宅的小道都是鵝卵石鋪成的，她剛剛一定不會執意要穿高跟鞋的，這會兒有得受罪了。
七尾跟在顧靖衍的身後，沒踏下一步，都歪歪扭扭地像要摔跤，顧靖衍不得把腳步放得更緩。其實按他的意思，把七尾直接抱進去更省事，但七尾死活不願意。
庭院裡，賓客三五成群地湊在一堆談笑，偶有幾個熟識的上來與顧靖衍打了聲招呼，他們便徑直穿過庭院，直入前廳。
顧家老爺子剛好跟顧佳音談到七尾，正巧顧靖衍就帶著人到了門口。
“蘇姐姐。”顧佳音挺喜歡七尾的，總覺得她和和氣氣的，特別好相處。
顧靖衍怕顧佳音撞了七尾，伸手把飛奔過來的佳音擋了一下。被大哥阻撓的顧佳音撅起小嘴，一副我不開心的模樣。
“這就是蘇家那個丫頭？”顧老爺子摸著脖子上掛的細繩，把老花鏡戴上可。
“叫人。”顧靖衍的側了下身子，小聲地提醒。
七尾總算從懵逼中回神，特別乖巧地對著空空如也的方位，恭敬地叫了聲“爺爺”。
顧佳音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被顧老爺子瞪了一眼後，捂著嘴不敢出聲。
“沒事。”她的掌心滲出虛汗，顧靖衍緊緊地握著她，又把人往自己身邊拉過一些。
顧老爺子比想象中更和善，完全沒在意七尾剛剛的失誤，反倒是她興趣十足。“靖衍，帶蘇丫頭過來些。”
老爺子調整了一下老花鏡，眯著眼仔細地七尾看了又看，欣喜卻又惋惜。“如此好看的一雙眼睛，可惜了。”
七尾抿著嘴默然。
又聽老爺子道，“聽聞你堂叔家二小子近年來在京裡頗有名望，好歹是留洋學醫的，帶這丫頭去瞧瞧。”
說是堂叔，其實也隔了好幾輩了，要不是老爺子提起，顧靖衍怕是想不起這人來。
前些時候，顧靖衍也帶七尾看了不少西醫中醫，吃藥、針灸……能試的也都試了，沒有效果不說，還折騰得七尾更加消瘦了。顧靖衍不忍她再受煎熬，就把醫治的事給擱置了。
這會兒老爺子又提起來，顧靖衍只說。“再看吧！”
老爺子看出了他的為難，又勸了幾句。
“爸，陳總長到了。”
這聲音突然響起，七尾感覺到顧靖衍向後撤了半步，像是要避開他似的。
老爺子起身出去迎客，顧靖衍牽著七尾也要離開。
“在外幾年，這規矩都忘乾淨了？”那人語氣冷硬，試圖要用怒氣支撐起他的威嚴來。
顧靖衍腳步一頓，叫了顧佳音過來，“佳音，你帶她去轉轉。”
顧佳音木木地點了點頭，本能地拉著七尾趕緊從後堂離開。希望的十五年，顧佳音最怕的不是母親逼迫她學詩書禮儀，而是最怕父親和大哥兩人劍拔弩張地對立，哪怕一言不發，也有一種能壓迫得周圍所有人都喘不上氣的感覺。
“你慢點，我跟不上。”七尾被顧佳音拉得踉蹌著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