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輕塵難得一回用了次特權又洗了個澡,這才神清氣爽的坐到三層的特殊包間裡,喝著冰綠茶聽中間的姑娘彈琴唱曲。
茶禪一味的三層都是風格獨特的包廂,內裡通風采光條件極好,夏日裡每個房間的四個角落裡都放了冰,大廳正中間搭起一個臺子,每日午時和傍晚會有姑娘演奏佛曲或請高僧講經。大廳的角落裡也都放置了冰盆,搭起了鼓風機。清涼安靜,在這茶陵已是文人雅士茶餘飯後的必去之處。
任何地方,你可以打壓商人,可以彈劾官吏,可以欺壓平民,但是,一定不能得罪一種人——孔子的弟子!輕塵握緊茶杯,看著一個個虛掩的門簾,愜意的笑了。
清幽抒情的旋律配以優美清雅的古箏,飄飄渺渺,悠悠揚揚的迴盪在大廳之中,如“隨風潛入夜”的春雨,潤物無聲,又如朗照松間的明月,清幽明淨。就那樣絲絲縷縷的沁入人的肌膚,為心靈做了一次洗禮。純淨無染,返璞歸真。就是這樣的感覺。
“煩死了,彈的什麼咿咿呀呀的,聽的本少爺都要睡著了!”正當人們都面色寧和,沉浸在心靈的洗滌中舒適愜意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劃破了靜謐的氣氛。
砰地一聲踹門聲,輕塵皺眉望去,一個一身華服的公子哥兒怒衝衝的衝向臺去,嘴裡亂吼著:“爺不是來聽這勞什子佛樂的,爺是來看美人兒的!要聽佛樂不會去廟裡的聽麼?美人兒是拿來看的,不是拿來當佛爺拜的!”
眾人正聽的氣憤他已是衝上臺去,一臉喜色的朝臺上撈去,“住手!”珠簾已被拉開幾個,眼看他就要拽上那姑娘的手臂,卻聽“哎呦”一聲,轉眼間,那公子已是匍匐在地。而蒙著面紗的姑娘雙手緊握姿勢未變的站在一旁,彷彿沒有挪動過一步,只是旁邊已經多了個男人,手持長笛亭亭而立,正是臺下伴奏的樂師。
“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本少爺!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爺!”
“閉嘴!”那紈絝公子正揉著腰怒視著臺上兩人放聲大罵,就聽見一道陰寒刺骨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裡。那種陰冷中含著高貴,傲然中藏著冰凌的嗓音,實在是太獨特了。
輕塵詫異的站了起來,看著對面的一個包廂。
“滾,立刻!”森寒冷峻的聲音又一次傳來,簡短有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遵從。
紈絝顫抖了一下,憋會嘴裡的話。他的跟班立刻湊了上去,勸他趕緊離開,誰知那紈絝定了定神,掃了一眼周圍,當然只見門不見人,躊躇一陣,又瞥了眼蒙著面紗的琴師,眼裡又現出貪婪來。只見他脖子一梗,不屑道:“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讓爺滾爺就滾,那爺以後在這茶陵縣還怎麼見人?”
“砰”伴隨著杯盤落地聲,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響的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輕塵看了一眼房裡的桌子,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冒出某冰山男端著紅的跟豬蹄一的爪子,齜牙咧嘴,淚流滿面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汗,汗如雨下!
茶陵之行(5)
胤禛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氣瘋了!
今年他剛剛升了貝勒,為了能體驗民生疾苦,更好的辦好差事,於是求了皇阿瑪外出遊歷。到了湖南境內,本是準備去岳陽城,看看傳說中“銜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八百里洞庭”的。誰知道先行一步的老十三傳信來說在茶陵州發現了一件怪事,說是一個大山裡鬧鬼,到底是什麼事又沒說清楚。
想想老十三還不到十三而已,如此孤身一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闖,他如何放心的下,於是星夜兼程趕往茶陵。幸好他來了,否則還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茶陵居然藏了這麼深的水!明察暗訪之下,竟是探不到半點有用的東西,不過隱隱約約透出來的已經夠讓他震怒了,民打官,官殺民,私刑,重稅。。。
哼!遲早,他會查個水落石出!他這一生最恨的就是拿著朝廷的俸祿不幹實事,貪汙受賄,假公濟私的人!偏偏,皇阿瑪一味縱容,倘若是他,倘若是他一定不會輕饒!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的去拍桌子,卻什麼也沒拍到!看著杯盤狼藉的地面,手心隱隱開始發痛,翻轉過來一看,已是紅通通一片!旁邊的隨從想要給他上藥,胤禛一把推開了他,這點痛算什麼!又怎敵得過心裡的憤怒和失望!他一點都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茶陵縣令能有如此大的膽子擅自私派,無疑是上面有人撐腰!
哼!他這一生還有一恨,就是結黨營私,為了自己的利益恣意損害國家人民。他,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無論多久,多難!認準了的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