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是個纖瘦的中年人,面色蠟黃,五官倒是清秀,簡簡單單的粗布麻衣,腳上綁著草鞋。要不是拿著一根判官筆,道要懷疑是不是個農夫。
第三個就很正常了,一個身著秋香色長衫的青年,中等個子,五官端正,手裡拎著把劍正溫和的笑著。只是那笑在旁邊人的映襯下,反而顯的更不正常。
第四個是個個子高挑的女子,火紅色的短打扮,同色披風,頭髮高高的盤起,神色倨傲。整個一個火辣辣的朝天椒。握著一根鞭子。
最後一個是個塊頭很大的胖子,眯眯眼,掛著布袋一樣的衣服,袒露著胳膊腿,那腿肥的像要流油。搖著一把破破爛爛的大蒲扇。要不是他太胖,輕塵幾乎以為是濟公來了,現在看來,倒像是彌勒佛。
除了中間的長衫青年,其餘人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弧心中央的眾人。
胤禛平靜的開口,“在下艾四,多謝各位俠士仗義援手,等回到茶陵城,在下定準備厚禮相謝!”
青年搖搖頭,面色溫和,“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仗義援手呢?”不待胤禛相問,青年繼續道:“我等想要你們身上的一件東西。”
看著胤禛等人面上疑惑的表情,青年微微一笑,“偷自那幫人身上的東西。”
眾人神色立變,胤禛沉聲道:“在下觀各位與他們並非一夥。按說各位救了我等性命,不應拒絕各位的要求,只是這東西並未在我等身上,不知各位可否跟我等回去取來。”
“呵呵”青年的聲音道是跟他的神情一樣溫柔,“此去路途遙遠,我等剛剛長途跋涉來此,已是累了。”青年想了想,摸著劍上的劍穗輕聲說:“既然各位不欲將那東西讓與我等,那麼,我等也只有強搶了!”
話音剛落,那五人就突然腳下發力朝他們電射而去。只聽“鐺”的一聲,火星四濺,胤祥的刀牢牢的抵住青年的劍,只是握刀的手頻頻顫抖,雙目圓睜,虛汗直流。他的身後是手持巨弓的胤禛,弓弦正嗡嗡做響,箭,卻握在青年的手上。
砰,砰,砰,三個身影陸續倒下,伴隨著塵土漫天飛揚,悄悄的,沒有發出一點生息。血緩緩流了出來,染紅身下的泥土,匯成弧形環繞著胤禛。
風吹落葉,雨滴梧桐。漫天飛絮飄灑,寂靜無聲。
“交,還是不交!”溫柔的嗓音說著冰冷的話, 劍端微微抬起。
“有,也不交!”胤祥面色蒼白,雙手顫抖,嘴角勾著淡淡的嘲諷。交與不交,都得死。
“呵呵”青年手腕一番,挽起一個劍花,銀光一閃直取胤祥咽喉。眼看胤祥就要命喪劍下,卻見一道寒光貼著胤祥的面頰直取青年頸部,青年大驚失色,連忙撤劍閃身讓過。只聽“叮”的一聲,定睛一看,一把銀光閃閃的柳葉刀已經大半沒進了泥土。
青年驚出一身冷汗,環顧四周,冷聲道:“是哪路的朋友,還請現身亮個號子!”
“呵”一個清冷的女聲清嗤道:“做殺手就該有個殺手的樣子!廢話這麼多,川東一連霸,真是越混越沒了看頭!”
“你!”五人神情一緊,倏地一聲靠到一起,目光緊緊的盯著灌木叢中一處,長衫青年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和煦的笑容,“辣手胭脂陌輕塵?”
一陣清朗明快的長笑響過,兩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疏忽間已閃身站到胤祥身邊,身法奇快,動作飄忽。
“你?”青年面色複雜的看著黑紗覆面的輕塵,一時無言。
輕塵把玩著手中的銀色小劍,漫不經心的輕笑道:“自成都分手,一別數月,不想葉老大還記得區區在下!”
“哼!”紅衣女子面現怒色,“你這個妖”話未出口,就見一道黑色身影電閃而出,鬼魅般倏忽間欺近身前,女子大驚之下立即閃身疾退,可惜後面就是一個陡坡,退無可退之下,女子急甩一鞭,轉身一個鴿子翻身躍到樹上。胸膛已是劇烈起伏,喘息不定,這人;好詭異的步法!
再看時,那女子一擊未能得手,已是退到陌輕塵身後冷然肅立。
“追影二十八步,確實名不虛傳!”葉老大眼望著輕塵,面上含著一絲歉然,“妹子口無遮攔,還請陌姑娘不要介意。”
“呵”輕塵隨意的吹吹手上的梧桐雨,“對不相干人的不相干話,在下從不介意。”語氣輕柔散漫,彷彿那紅衣女子就是一片塵土。
“你”紅衣女子躍下樹來,面上閃過一絲羞惱,握緊鞭子就要衝上去,卻被青年一把拉住,紅衣女子望著青年眼中的一絲冷意,面上閃過一絲受傷和不甘,跺跺腳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