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寶玉去看她,她病裡將左手上兩根蔥管一般的指甲齊根鉸下交給寶玉,並將自己貼身穿著的一件舊紅綾襖脫下,和寶玉的襖兒交換穿上……
聽得我如醉如痴,兩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老師合上書本,我還意猶未盡,並因為過了一個有意義的下午而感到幸福。
知道蔣老師要以更文學的質感,重新出版《吳哥之美》,我到書架找出這本書,扉頁上有老師的簽名,日期是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是的,我是在零五年認識他的。因為太喜歡聽他講課,之後才又參加他帶領的文化旅行團到吳哥窟。我帶的唯一一本書就是《吳哥之美》。晚上讀它,白天讀他。一行二十人跟著他的腳步走遍吳哥窟。吳哥窟裡幾乎每個地方都留下了老師的聲音。
我們每天流連在吳哥古城的廢墟里,想象它曾經擁有的輝煌歲月和感嘆如今的斷壁頹垣。跟著老師瀏覽吳哥寺迴廊的八百尺長浮雕,聽他敘述刻在上面的神話故事。以虔誠朝聖的心情爬上許多通往寺廟又高又陡的千年巨石階梯。最讓我讚歎的是,闍耶跋摩七世晚年為自己建造的陵寢寺院巴揚寺,四十九座尖塔上一百多個大佛頭,隨著一道道黎明曙光的照射,一尊跟著一尊閃出慈悲靜謐的微笑,那個微笑就是高棉的微笑。老師說《金剛經》的經文最不易解,但巴揚寺的微笑像一部《金剛經》。黃昏時候我們坐在高高的古寺石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