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想,去往方丈禪院,一到便看到無相守在門外,院門開啟,能看到天峰與天流在院內對弈品茶。
無相一禮,低聲道:“無音師弟,你回來了。”
“師兄,”葉沉也合掌,“師父他們……還有多久下完。”
“第五局了,快了吧。”無相道:“師弟可進去觀棋。”
葉沉心想你守在門口不是為了讓別人不要進去的嗎……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進去了,就站在天峰二人旁邊,也低頭看那旗。
若是天峰和天流下的是圍棋,葉沉倒也不說話了,偏今天兩人下的是象棋。
葉沉上輩子也會點象棋,常常陪他爺爺在小公園和人下下棋什麼的,此時看到兩人下棋,沉吟落子,大感熟悉,情不自禁開口道:“撐士——”
“閉嘴。”天峰與天流同時道。
葉沉委屈的看師父一眼,“難道你要吃馬……”
天流瞪他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尤其是你這臭棋簍子!”
葉沉不服氣,望著天慢吞吞說:“師父水平不怎麼樣,弟子才不怎麼樣。”
“你還敢說……教了你幾百遍,下的永遠那麼臭,”天流也有點心塞,他平日指點的弟子,哪個不是棋藝大進,唯獨葉沉這個親傳弟子,在佛經武功方面天賦頗高,偏偏茶琴棋書這些……爛到不行,堪為雪竇寺倒數第一。
天峰惆悵的嘆了口氣,“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好好好,不下了不下了,三目往這旁邊一站,我什麼下棋的心情都沒有了。”天流把棋盤一推,不肯下了。
葉沉往門口看去,無相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靠,無相師兄這是早就料到了吧!
所以說還真不能怪無花裝逼,彈琴時要把葉沉趕走,實在是他這個人,冷不丁一句就大煞氣氛,往旁邊一站,都能讓天流興趣全無。
葉沉也不甚在意,他早習慣了,此時自顧自坐下,道:“弟子去了一趟濟南,見到了南宮靈與在那做客的楚留香。”
“嗯?”天流問:“如何?”
“南宮靈說失去了無花的訊息,師父,你們把無花師兄怎麼了?”葉沉又道:“楚留香不知南宮靈心思,與他甚為友善,我找了個機會提醒了楚留香。那個南宮靈,跟我說,想要任夫人,拿無花師兄來換。”
“真是可惡……我們再三探查,也找不到任夫人的下落,也不知被他藏到了哪裡。”天流黑著臉道:“不知楚留香能否……”他雖然沒說出來,但想法和葉沉是一樣的,以楚留香的本事,說不定就能找到任夫人的下落呢。
“要讓丐幫脫離小人之手,單是救出任夫人也沒辦法,還要任幫主健康,這樣,就非使石觀音交出解藥不可。”葉沉說。
“其實,我們請來了名醫為任幫主診治,”天峰嘆氣道:“名醫說,若那狀態是中毒,任幫主的毒,便無藥可解。”
葉沉一驚,“如何說?”
天峰道:“毒入肺腑,以現今積累還不至於死,停藥即可,只是此毒沒有所謂的解藥,它永遠的破壞了任幫主的身體,任幫主僥倖逃生,日後最好,也只是行走正常,更別提武藝內力,較常人還略不如。”任慈如此,日後過得定然十分痛苦。
但是這樣一來,解毒與不解毒沒有分別,也就是說,不受毒藥之制,只消找到任夫人即可。任夫人安全了,任慈就會站出來指認南宮靈,以他多年來的威信,世人自然信他。
可是南宮靈太狡猾,濟南城又是他的地盤,任夫人的下落,大家竟是無從著手,一時陷入僵局。葉沉先前不知此事,現在想來,應當把全部事情詳細一點告之楚留香,這樣,楚留香查起來也有個方向,不過也就是想想,身在濟南,哪能那麼簡單做成。
葉沉沉吟,“楚留香那邊且不說,不知無花師兄現在如何,南宮靈極其信任他,說不定任夫人的下落,他猜得到一二。”
天峰道:“你師兄現在我院中坐禪,寺中弟子皆不得打擾。”
好吧……看來是軟禁了,還以坐禪為名,難怪寺裡那麼平靜,大家根本不曉得無花是被軟禁起來了。而且是關在天峰的院子裡,時刻在他與天流耳目下,壓根沒法兒逃跑。
天流也道:“無花明白事情已敗露,欲下山去,你師伯苦勸不得,只好讓他在我院中坐禪。”
葉沉也能想象得到,雖然無花他們事情還未做成,但既然已經敗露,無花曉得天峰知他已黑化,再一想最近大家給他猛灌心靈雞湯和讓他做西堂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