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這些年做下不少陰私勾當,藉此可暫時絆住他們。”但讓衛芊犯難的是,她手裡雖然因為陰神夜遊通曉不少事情,但想要捅出去,也沒自己的門路。
“我不能用自己的名義,人微言輕,說的話沒人聽,也會被甄家日後報復。而藉助他人名義的話只能用父親生前遺折來說話。或許,可以從黃伯父或者林家姨夫的門路。”
而這,就需要和賈玫通氣了。
“父親沒有留下遺折,若真要用這個名義,必須和母親商量好,畢竟母親可以模仿父親的筆跡。”
夜盡天明,東方朝霞布彩,已經有人前來弔喪。
馬車慢悠悠回到衛府,正巧在衛府門口看到甄家的轎子。
衛延身死,甄家大奶奶過來弔喪。這時,賈玫正送幾人離開。
見甄家的人一臉哀慼,衛芊壓著心頭火,也作出哭臉下來拜見。因為弔喪時需要答謝賓客,衛芊這種晚輩更需要行大禮。
衛芊暗示衛英和衛苓暫時不要出來,自己出面和母親送人離開,行禮時暗自忍辱,心中惱怒:“如今你們這些始作俑者還敢前來?也好,正愁火氣沒地方發,我倒要看看今上對甄家的庇護有多少,對五皇子的歡喜到底是不是真的!”
既然驪山老母必然插手龍庭爭鬥,衛芊自然要早做準備,和未來的皇帝打好關係。
五皇子是絕對的敵人,能夠坑一把,衛芊絕不含糊。
同樣,試探當今聖上的心思。
目送甄家的人離開,衛芊扶著賈玫回房。
“母親這些年操持喪事也累了,明日父親靈柩歸來,由女兒和祖母出面即可。”
賈玫搖頭,雖說近些年來夫妻二人感情不好,但終究有過幾年舉案齊眉的日子。當初衛芊能夠獨寵七年,也是衛延一片拳拳父愛之心以及對妻子的愛護。
“沒事,到底夫妻十幾年,就讓為娘送你父最後一程。”想到衛延撒手,賈玫情緒又激動開,不住落淚。
“母親,你這般模樣,便是父親見了也不安心。而且,昨日夜裡,父親還讓我好好照顧您呢!”
“他若真想讓我安心,就好好保護自己的性命——”突然,賈玫愣了一下,不自覺揉了揉腦袋:“你母親我累了幾日,精神不濟,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房間裡除卻衛芊之外只有紅椿守在門口,衛芊笑著,再度說道:“昨夜女兒見了父親。當然,不是真人,是鬼魂。”
青天白日,賈玫心中冒出一股涼意,重新打量自己的女兒,似乎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
衛芊要得到賈玫的支援,早就準備好一套能夠讓她接受的腹案:“母親當知女兒成天在鬥姥廟待著,和靈菀師父待得久了,受到神靈薰陶,也得到一點玄術護身。在夜裡,可觀鬼神。”
“……”賈玫雖然相信鬼神存在,但對衛芊見鬼卻不怎麼信服,而是琢磨著該不會是自家女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看錯了?
“芊兒喪父,心神打擊之下精神有些異常也說得過去,再或者是什麼人裝神弄鬼?”賈玫思罷,謹慎發問:“那麼,你父親讓你做什麼?”
“自然是報仇。”
這話一出,賈玫更相信是有人在暗中蠱惑。思忖道:常聞有江湖中人輕功高明,來無影去無蹤,形如鬼神,莫非女兒是被他們給利用了?不然衛延怎麼會讓自家女兒冒險報仇?
她哪裡知道,這當然不是衛延的主意。衛延的心思是讓林如海出面,只是衛芊氣不過,才要親自動手為父報仇。
“知道母親不信,但除了父親外,女兒還時常和外公聊天。”衛芊這三年來每月都要和賈代善見幾面,甚至還見過兩次衛家老祖。隨口撿了幾件賈玫小時候的事情,賈玫疑竇頓生:“這是當初,你在榮國府的時候,你外公跟你說的?”
“外公在榮國府跟我見過幾面?哪裡能夠說這麼多?”衛芊道:“若母親不信,今夜我可再去和外公請教,不知母親要問什麼?”
賈玫疑心賈代善曾跟衛芊說過自己的事,不肯相信。但忽然間想到惦念幾年的一樁事情,便道:“你可記得咱們家的雲香樓?那何掌櫃當初將雲香樓轉給我們的時候並無地契。”
“女兒曉得,不是說當年何家老太爺走之前沒把地契傳下?不過他只有何叔叔一個兒子,想必是臨終前來不及。所以當年轉給我們家的時候,何叔叔在官府掛失重新補了一張。”
“正是如此,但老地契至今沒找到,若當年是被旁人得去,恐怕日後還有波瀾。你若真能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