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衛芊這一下子也展現自己的手段,賈雨村不敢將她當做一般女兒家看待,謹慎道:“鄉君,薛家告你縱人行兇,狀紙在此,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大人明察,此事發生不過數日,想來大人也早就找人詢問當日情況。起因如何,大人應該清楚。”說著,衛芊建議將香菱等人傳召,除卻香菱之外還有不少當日在場的商販。
薛寶釵見衛芊早有準備,心道不妙,出神間衛芊似有所感,看向薛寶釵。
二人鮮少見面,但這次見面衛芊看出一點不同。“月華?”敏銳從薛寶釵身上捕捉到一縷月華,跟自己前幾天對付的月聖女一模一樣。
“這幾天夜間出行根本沒找到月聖的法寶,莫非是被薛寶釵得去,繼承月聖傳承?”衛芊思索間,香菱以及商販們將當日情景描述,動情之處香菱哭的帶雨梨花,門口旁聽的眾人唏噓不已。
“惡人自有惡人磨,若非你薛呆子跑去調戲人家,哪裡會有人看不過去對你動手?”
“也是薛家勢大,欺負衛家的小丫頭,算什麼事?”
“可不是,兩家都是孤兒寡婦,家主早去,何必爭這個高低?薛家未免欺人太甚了!”
眾人私底下議論,突然有三四個大漢高聲喊起來:“呸!好一個不要臉的騷貨!定然是衛府的這個小賤貨勾引,不然薛公子什麼樣的貨色沒見過,居然會看上她?”
“薛家公子天天流連花場,豈會在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就是就是!薛家公子不過是稍微碰你一下,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區區一個賤貨丫鬟居然還敢反抗?還不老老實實受著!”
在大眾低聲為香菱抱不平時,突然出現不少為薛家吶喊耀武揚威的聲音。
旁觀眾人見了,看向面流清淚的纖弱少女。香菱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但如果沒幾分姿色,薛蟠會看得上眼?
“薛家真是不要臉了,為了幫自家人開脫,連這種胡言亂語都敢隨便說?”院內坐著的金陵耆老們心中不住搖頭。
就連賈雨村心中也鄙夷薛家的做派:“到底是商賈之流,不上臺面,這一招也忒惡心。除了欺負人家小女兒外還有什麼用?”
不過賈雨村看到香菱後,依稀覺得香菱此女頗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薛寶釵看到門口那些叫囂的大漢,目中寒芒閃過。依她謀算,豈會找這種不上臺面的人出面吶威?
“也沒聽母親暗中差遣人啊,難不成是哥哥那些狐朋狗友?”
這些人言語骯髒,不久之後便開始攻擊衛芊等衛府女眷。
賈雨村見事不對,拍板止住:“夠了!大堂之上豈容喧譁!”不滿看了薛家一眼,繼續斷案,詢問商販們當日所發生之事。
商販們所言和香菱類似,不過有一二人狀似無意提及薛蟠醉酒之事。
張巧嘴趁機辯解:“薛公子酒後胡為雖然有錯,但酒後胡言亂語也是人之常情。可衛府賓客當街行兇,此罪更大。”
接著,便開始引經據典,利用前人案例幫薛蟠身邊。
金陵耆老們聽了,紛紛點頭。
薛夫人心中暗喜:衛丫頭啊,你到底是年紀小,而且自持道理在手居然連狀師都不請,反而請來一群老頭。怎麼樣,傻了吧!這些老頭可不見得向著你!
賈雨村聽張巧嘴辯解,緩緩道:“的確,此二者不可一併而論。薛蟠刺傷案是一碼事,而衛府丫鬟被人調戲,又是一碼事。如今判的是薛蟠被人刺傷,若衛府要告薛蟠調戲,可另起一案。
衛芊撇撇嘴,道:“既然如此,就先論傷人案,根據我友人所言,薛蟠傷勢並不重,僅僅是皮外傷、剛剛還能活蹦亂跳,想必傷勢早就好了。”
張巧嘴笑應:“鄉君剛剛也說了,我家公子那是忠君愛國故而臨時起身,如今躺在椅子上是徹底起不來了。”
“既然如此,不如找大夫來瞧瞧?小女子近年來在鬥姥廟中也略同醫術,可幫忙診治。”
“鄉君是被告,所言豈能當做呈堂證供?況且,有些病症傷在根裡,區區望聞問切也看不出來。”
“既然看不出來,你們是怎麼知道他有病的?”
“哼!我兒有沒有病,不會自己說嗎!難不成,還要相信你們家的診斷?”
“被告之言不能聽,原告的話就能信了?”
“本官這裡有一份城裡名醫的診書,鄉君若不信,可自己瞧瞧。”賈雨村將城裡大夫的診斷書遞給衛芊,衛芊看過之後讓香菱遞給院內耆老們,最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