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這件事因香菱而起,讓香菱過去服侍薛少到傷好為止。”
可什麼時候傷好,可就不一定了。
“這是朝我要人呢!這是薛呆子的意思吧?薛家太太怎麼說?”
“薛夫人嫌棄咱們家沒主人去賠罪,一點誠意都沒有,所以也不肯罷休。”
“本小姐還等著他們上門賠罪呢!薛家妹子沒說話?”
“薛小姐雖然在勸,但不怎麼管用。”
衛芊聽罷,面帶笑意,不住把玩茶蓋。薛家的場景,想也想得出來。
薛家,在趕走黛蘭後,寶釵嘆道:“母親這又是何必?衛家姐姐可不是吃素的主,真得罪衛家,我們家也討不了好。”
“哼!討不了好?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我自問沒對他們賈家怎樣,賈玫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母親,那是衛家,衛賈氏。而且,這次哥哥得罪的是芊姐姐,這位姐姐從小就不是吃虧的主。”
這些年金陵貴女們聚會,薛寶釵也去過幾回,和衛芊有過幾次照面。不過衛芊性子高冷,在一群少女中除卻王熙鳳和古蓁蓁外,還真沒看得上誰。兩人交集不多,也感覺到對方不好惹,刻意敬而遠之。
“那又怎麼了?你去外面問問,是賈爵爺的外甥女名頭好用,還是故去參軍的長女名頭好用?若非賈家,誰看得起她!若非賈府離得遠,我都有心讓你姨媽從那邊訓斥她了。長輩跟她討要個人,她敢說不?”
薛寶釵搖搖頭,沒說話。再不濟,衛府也是官宦人家,當家做主的女性身上都有誥命。且不論老太太和當家夫人的品級誥命,便是衛芊身上的鄉君就壓他們這些商賈一等。
為什麼一個外人傳言“克父克父”能夠活的那麼瀟灑,主要還是當初聖人給的這個名分在。
“母親真準備告他們?說到底也是哥哥調戲在先。”
“那也不能傷人!”薛夫人怒氣不消:“這次又僅僅是一個丫鬟過來賠禮,好像我們家要他們錢似得。你大哥說了,他是真看上衛府那個小丫鬟,若是能夠藉此收心振興我們薛家,區區一個丫鬟,給他就給他的。賈玫還真準備跟我槓上不成?回頭去找你舅母,讓哥哥他們幫著出面,還壓不下一個衛家?”
寶釵無話可說,回去之後心緒繁雜,把玩玄玥罩,一股清涼之意流轉全身,朦朧睡夢間看到一輪明月入夢……
衛府,衛芊恭敬對賈玫行禮:“女兒這次給母親添麻煩了。”
“母女之間說的上這?”賈玫連連擺手:“好好住下,這件事我幫你掰扯。”
“不了,女兒自有分寸。陶萍這妮子還沒戶籍,到時候怕薛家拿此做文章,回頭我先帶她去鬥姥廟避避。紅椿,你們收拾屋子,回頭我來對付薛家。”早看薛老大不順眼了,日後生意上恐怕還有爭鬥,先殺殺他們的銳氣!
說完,送陶萍去鬥姥廟。紅椿也帶著香菱下去安頓。
幾人離開後,黛蘭對賈玫道:“夫人故意引薛家找大小姐尋仇,可是要磨礪她?”
賈玫在衛芊離開後立馬換了一番神色:“這丫頭想要在外面單幹,我這做母親的不好反對。但世人目光在那裡擺著,不先讓她受到點教訓,明白道路坎坷,日後我撒手一走,誰照顧她?”
故意讓黛蘭去薛家,便是要引薛家對付衛芊。
“夫人就不怕薛家那邊壓住小姐?”
“若芊兒連薛家都對付不了,也別指望自己獨自過日子,老老實實聽我安排算了。”
“至於薛家——”賈玫面帶輕蔑色:“區區一屆商流,紫薇舍人那輩也就算了,如今的薛家雖然號稱四大家族,但僅僅是四大家族的錢袋子而已,我們家又不用他們家錢,怕什麼?薛家在官場上仰仗王家,能夠支撐多久?而且和我們家對著幹,也要看看王家人幫不幫他們。”
衛府的兩位當家女主可都有誥命在身,真要是鬧起來,除非王子騰親自出馬,不然還真壓不住。
不過薛夫人有哥哥,難道賈玫沒有?
想到這事,賈玫便是一陣好笑:“薛家那太太不如我。丫頭,你知道她差在哪裡了?”
黛蘭道:“哪裡?”
“因為她心疼自家女兒跟我不同。那寶釵丫頭看著不錯,可受制於禮法教導,她娘哪裡肯讓她受苦?反觀我家芊兒,從小受我教導有大家之風,不遜她家寶釵。而芊兒更是心氣極高,即便是禮法也束不住,若真有成就恐不遜英兒。”
只嘆不為男兒身,不然日後入閣拜將,光大衛家的任務哪裡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