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心?”
衛芊這些年做的事情司徒昀瞭解不比工部尚書少。迎娶衛芊除卻爭口氣外,這政治態度很明確,娶了她能夠得到不少民望。如果他在大力推動扶持,到時候民生安泰,其他兄弟們想要反也很難。
當然,讓衛芊嫁給其他人的念頭,司徒昀根本就沒有。要麼嫁給他,要麼出家,也就是衛芊的態度。出家之人不理紅塵,到時候只需隨便給一個封號,尊她一聲真人,也算是完美了卻這一樁婚約。
但是殺人是絕對不行的。
只因為女方拒絕而殺人?而且現在女方拒絕的言論被陳太后封鎖。陳太后為了自家兒子臉面著想,封鎖後宮訊息,根本沒讓前朝知道。衛芊曾明明白白拒絕司徒昀。
外人根本沒想到如今之所以這麼難以抉擇的根本原因在衛芊那邊。
“放肆!”司徒昀龍顏大怒,不得不把工部尚書之言和幾位兄長聯絡在一起。“金陵縣主昔年曾救朕有大功,你這是要陷朕於不仁不義之地?”司徒昀到底剛剛當上皇帝,眉眼不自覺看向不遠處的史官。
起居注,這是每一位皇帝都有的東西。由史官記錄皇帝一言一行,然後供後人編寫史書,這種起居注連皇帝自己都不能看。當然,在唐太宗之後這條規矩逐漸喪失其效力。但起居注作為每一位皇帝言行舉止的記錄,司徒昀也擔心被史官記下“心胸狹義,恩將仇報”這種話。
義正言辭的拒絕,並呵斥工部尚書讓其閉門思過。
不遠處那位史官默默提筆寫了幾行字。但到底寫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司徒昀心情不好,其他幾位尚書大臣見了,稟報之後紛紛告辭,只留下司徒昀一人思考這件事該怎麼辦。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若是她上面還有父親在,還能用加官進爵的名義來壓一壓,但是現在嘛……”
一家老太太麼,即便是給上國公夫人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呢?
“若實在不成,也只能讓她出家了。”
拒絕皇帝的女人,日後除了出家之外再無其他路可選。這種女人沒人敢要!
幾位皇子雖然有心藉助衛芊的名望和孃家勢力,但還沒擺明和司徒昀抗的勇氣。
“太后娘娘駕到!”
紫宸殿外傳來聲響,驚醒司徒昀,趕忙起身行禮:“兒臣拜見母后。”
“免禮。”陳太后揮退左右,只留下自己二人:“皇兒對金陵縣主這件事,怎麼想?”
“怎麼想?”司徒昀無奈道:“縣主無心男女情愛,一心向道,若不能挽留,孩兒也只能給她建立廟宇讓其修行了。”
“本宮昨日問了縣主的意思,縣主最大的顧慮便是和你之間的恩情。”
衛芊最忌諱的一點便是有恩於司徒昀,讓司徒昀低人一等,日後不好相處。而司徒昀也忌諱這段恩情,為了保全自己明君的名譽,哪怕心中再憋屈也不能表露,必須裝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對衛芊放手。
“說來也簡單,本宮已經命人去金陵將她家人接來。”
“把她家人請來?”司徒昀摸不著頭腦,依照衛芊的性格,家人就能勸得了她了?
“本宮將她家人請到睿明宮小住。”陳太后笑吟吟說起自己的計劃。
睿明宮?司徒昀皺眉:“母妃的意思是……”綁架?
皇子在外都有府邸,隨著司徒昀成為皇帝,他的府邸被改造成一座宮殿,名諱“睿明宮”,常年有侍衛把手。讓衛家人住到這裡足見榮寵,但也是一種監視或者威脅。
“不,她們要參加你們的大婚,當然需要她們作為孃家人出面。”陳太后笑眯眯道:“這是本宮下的恩旨。至於你們倆之間的恩情,本宮做主將通明殿那枚大驪珠賜給她答謝昔年救命之恩。”
陳太后想的也簡單,恩情兩清,那麼日後二人相處起來自然也少了幾分顧慮。
“這樣可行?”
“有什麼不行?說到底便是人心所思,彼此顧忌罷了。你禮數做足了,削去她的心結,日後嫁過來兩全其美。至於那些不同意的官員……”陳太后微微一笑:“她若嫁過來,再怎麼差也是坐主一宮,到時候從各家選幾個女兒塞到迎親隊伍裡,自然可以幫你拉攏人手。”
當今這些官員大多是太上皇的人,但是隨著太上皇一天天老邁,他們總要給自己的兒孫們打算。
聯姻,自古以來都是一個好用的法子。迎娶這些官員的女兒們,到時候這些官員在太上皇那邊也會幫忙說話,抵制他那些兄弟們的某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