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和縣君還是有區別的。
縣君作為命婦們的一種封號,上面有郡夫人又名郡君,最頂端是國夫人。大多是給已婚女性,雖然給未婚女也可以說得通,但本朝一般給未婚女的是縣主頭銜,以顯榮寵。
縣主頭銜最頂端對的是公主,國之嬌女。縣主、郡主,然後公主,長公主,大長公主。長公主和大長公主僅僅是皇帝的姐妹以及大女兒的稱號,嚴格來說雖然尊貴但仍然是公主一級。
縣主,作為公主、郡主之後的等級,一般都是皇室貴女才有的封號。賜予外姓者,本朝只有五位。
這倒也罷了,反正區區一女子,本朝縣主可不流行什麼食邑、封地,也沒什麼權利。僅僅是婚配的時候朝廷會給些自助。關鍵是後面這句“可承襲一代。”
承襲爵位,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換言之,假如衛芊生下一個女兒,一出生就是縣主。
承襲?幾位大學士本想開口反駁,但轉念一想立刻明白聖人的意思。
別管現在給衛芊多少東西,回頭只要嫁入皇家,一切都是司徒昀的。
縣主?到時候用側王妃的品級未必比縣主要差了。
而傳給女兒?按照司徒昀親王的規格,他的女兒本應該是郡主。但這是正王妃的嫡女,側王妃所出的女兒到時候還需要上報一下,但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賜縣主頭銜了。
“這算是早早給七殿下的女兒做準備?”諸臣思慮明白,懶得摻和司徒昀家事。早晚衛芊的女兒也是縣主,陛下賜得這個頭銜僅僅是一個噱頭,千金買骨罷了。
但有人不樂意。咔嚓!五皇子捏碎酒杯,臉色忽青忽白。
“風頭完全被遮蓋,而且居然是區區一女子!”
不過這還沒完,後面讓他更氣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聖人賞賜後應該有人出來謝恩。陳妃是以未來母妃的身份,賈赦按理也應該以舅舅的身份出列拜謝。
只是賈赦面帶猶豫之色,欲言又止,急的賈母頻頻遞眼色。
聖人皺起眉頭:“怎麼?有什麼不方便說?”
“我那外甥女說,她想要不久之前五皇子去雲霧山採摘的靈芝草。據說是臣妹這些年操勞過度,她想要以靈芝草為母親調理。”
五皇子臉色徹底黑了,身邊陣陣陰風,旁邊周遭都能聽到一陣磨牙聲。
司徒昀面帶笑容,故作不知:“怎麼,五哥身子不好?”
“靈芝草?”聖人這時候才想起被自己落在一旁的靈芝草。
白色小花隨風而動,片片靈芝迎風起舞。但被衛芊的金瓜佔據心房,哪裡還在意所謂的靈芝草?
“當然,我家外甥女說了,不會白要殿下的靈芝草。當初殿下動用上百勞工爬山採藥,所花銀兩共計三千兩,包括死傷的慰問費傷藥費,我家外甥女願意一力承擔,再以萬兩白銀購置。”
這是在坑人啊!
明眼人看出來衛芊矛頭直指五皇子,心中不住嘀咕起來了。這件事莫非是七皇子授意的?
上山採藥哪裡會不死人?尤其是這種名貴草藥,長在懸崖峭壁上更是容易出事。恐怕這靈芝草下面還見血了吧?
諸多朝臣誰也不傻,看得出來衛芊這是在給五皇子上眼藥呢!
聖人面色不虞,雖然他也知道採藥肯定有危險,但沒往那方面去想。可被衛芊提出來,心中不免膩味。敢情自己這份壽禮還是見過血的?
見血不詳!
聖人不欲再留下此物,便道:“金陵縣主一片孝心課表,來人,這株靈芝草便賜給她母親療養。另外再賜下黃金百兩,明珠一斛,至於這靈芝的藥錢朕替她出了。”
“老五,你這顆草藥總共花了多少?”
五皇子不敢多報,以免自家父皇嘀咕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多錢。於是便輕巧報了七千兩。
“不好!”下面有幾個臣子臉色不對,頓時明白五皇子失言了。
“慘了,殿下如今報了七千兩,回頭只需要陛下派人一查,知道殿下在採藥的時候死了人,那可就不好辦了!”
見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撫慰金。
七千兩,刨除成本,有多少會給這些死者家屬?
“好歹毒的女子,殿下價格報多了,陛下會懷疑他的金銀來路,恐怕會牽扯到江南舞弊。而如果說少了,就會讓人聯想到草菅人命,低價買斷。”五皇子一個心腹冷汗直流,趕忙看聖人臉色。
聖人老持,自不會輕易喜怒於顏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