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遞給轎外計程車兵,這才轉身,又給顧之謙注射了葡萄糖和抗生素,這才靠在轎子的角落裡,休息。
“慧心“”,一聲微弱卻清晰地呼喚傳來,衛慧趕忙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那雙溫潤含笑的眸子,一時欣喜溢滿了心胸口
“之謙“”你,你,覺得怎樣?”看著顧之謙清醒的眼神,衛慧竟激動地結巴起來。
“慧心“”顧之謙緩緩抬起手,撫上衛慧俯低的面頰,輕輕地摩挲著她憔悴消瘦的容顏,慢慢展開一個溫柔的笑容,“慧兒“”,”
他本想將她呵護在自己的臂彎,不再讓她看到血腥,不再讓她受到任何驚嚇……可是,總是事與願違。
糅合了歉疚、自責x疼惜的眼神,默默地看著她,讓驚喜的衛慧,明白了他雖然剛剛清醒,定然也想到了目前的處境。
她抓住他的手,用兩隻手將他由於失血仍顯冰涼的手掌包裹起來,溫暖著,然後微笑著道,“之謙,我還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那樣,就沒人替我去把那輛卡車弄出來了。”
顧之謙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眼中的歉疚和自責也淡了一些,眼神中除了疼惜也有了一絲瞭然地笑容。
“慧兒放心,我許下的事情沒有做,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衛慧心中一酸,喉嚨也有些哽塞,她沒有搭話,只是送給他一個柔柔的笑。
略停了停,顧之謙刻意壓低了本就微弱的聲音,悄聲詢問,“我們這是去哪裡?”
“是鄭凌寰,要帶我們回檀城。”衛慧說著,臉色禁不住有些黯然。
“鄭凌寰“”檀城?”顧之謙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目光再次轉向衛慧,已經又都是滿滿地溫柔和憐惜“‘慧兒,說不定,我們在檀城開一個濟坤堂也不錯呢!”
“顧……,“……”,“不等衛慧回答,坐在一旁的霽朗,見兩個大人說話,完全將他忽略了,嘟著小嘴兒,瞪著一雙鳥溜溜的眼睛,不滿地低呼著,就要撲到顧之謙身上。
這個顧叔叔是除了媽媽外最疼他的人之一,為什麼,他睡了一覺起來,都不搭理自己了呢?
他還盼著顧叔叔趕快睡醒了,再帶著他去獵山雞呢!
衛慧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將霽朗拉進懷裡,點著他的小鼻子笑道,“朗兒乖,顧叔叔受傷了,還不能抱朗兒。等顧叔叔傷好了,再帶朗兒去打獵,好不好?”
“唔……”霽朗錚亮的眼睛暗了暗,很不甘心地答應了一聲,旋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從衛慧懷裡掙扎出去,爬到轎門口,對著外邊的灰色身影呼喚,“烈叔,帶朗兒“”,獵雞,“”
“好。”一雙有力的臂膀伸過來,將霽朗抱出去。
衛慧和顧之謙隔著轎子,也不知道烈怎麼逗弄了霽朗,只聽著霽朗咯咯的笑聲,一串串傳了進來。
顧之謙微眯了眯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衛慧無奈地笑笑,轉身望著顧之謙問道,“之謙,你感覺如何?”
“嗯,我很好,慧兒不用擔心口”顧之謙回過神來,時著衛慧溫潤一笑,“這一次,讓慧兒受累了。”
“好了好了,怎麼這麼客氣了?你不也救過我?況且,這一次你要不是為了保護我和霽朗,也不會受傷。”衛慧平靜地笑著,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感激太多,已經不是可以用語言能夠表達的了。
“呵呵,這麼說,這一次不算你救我了?那麼,你仍舊歉著我一條性命哦?”顧之謙微笑著打趣,心緒卻翻湧不已。聽衛慧說起救命之恩,如果她這一次救了他的性命與當初他救她抵消了,是不是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了?
“那是當然。”衛慧微笑著回答。
顧之謙也是一笑,然後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黎澈呢?我記得他也受傷了吧?你去看看他吧。”
雖然不想讓慧兒離開自己身邊,一會兒也不想,但是,顧之謙還是記得在那危及之時,那個與他並肩禦敵的青色身影,那個明知道自己患有心疾,仍舊拼死廝殺的男人。
說實話,顧之謙再次與衛慧相逢時,看到伴在她身邊的黎澈,他曾經很討厭那個男人,甚至想過用什麼辦法將他趕走或者乾脆殺了乾淨。但是,他一直忌憚衛慧的感受,沒有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
若說,曾經他還很看不起那個天生患有心疾的男人,覺得他不配跟在慧兒身邊,但是,經過長時間的共處,又經歷了幾次生死的考驗後,顧之謙理智上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裡的對那個男人的看法,已經有了些改變。甚至,有些佩服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