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的動作一停,聲音禁不住揚高,“你什麼意思?誰小氣了,我把屋子都讓給你們一半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宓妃驚覺睜開了眼,看見秋淑媛在跟前又放鬆了身子,“圓圓姐你回來了。”
“睡你的。”秋淑媛敷衍了宓妃一句走到杜麗紅身邊哼了一聲,“生怕我們偷用你的香胰子,是誰每次洗完臉都要小心把胰子收放到櫃子裡還上鎖的,還有洗衣粉也是,實話告訴你,你就算把你的香胰子、洗衣粉都扔外頭我們也不賴用。在徐誠跟前裝的那麼大方,話裡話外幫襯著我們,可實際上呢你也就說說討好徐誠而已,我原本不想跟你計較,你倒說起我來。甭管是打嘴仗還是打架我秋淑媛還沒輸過誰呢,你接著撩啊,我等著呢。”
“有病。”杜麗紅瞪了秋淑媛一眼,“我今天中午沒時間跟你掰扯,我要去鎮上一趟給我爸媽拍電報。”
說著話杜麗紅利落的換上了一身出門的藍色連衣裙,穿上了短跟小皮鞋,她偷瞥了宓妃一眼從櫃子最深處拿出了個小木盒,木盒裡放著宓妃的玉鐲,她拿出來戴在了手腕上,在拿包時特意揚了下手。
秋淑媛瞥見就瞪向杜麗紅,“你這個小偷,把鐲子還來,那是宓妃的。”
宓妃睏倦又頭昏,真要煩死這兩個人了,但她現在知道自己處境不好,論身板和力氣都比不上人家,把脾氣忍了,拿被單往頭上一蒙準備不理會。
杜麗紅看著宓妃的動作笑了一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實話告訴你吧,這鐲子以前是宓妃的,但現在是我的,是我爸從地攤上淘換來的。”
秋淑媛看著穿著人模狗樣的杜麗紅忽然明白了什麼,冷笑的看著杜麗紅,“這鐲子不是從地攤上淘換來的吧,是你爸跟著那些強盜抄宓妃家時順走的吧,你爸現在的地位怎麼來的,那是踩著宓妃家的血爬上來的!你要是有點廉恥心,是非心,你就把這鐲子還給宓妃,我還拿你當個人物,要不然,呵,強盜的女兒又算什麼好東西。”
“你!”杜麗紅氣的漲紅了臉,“你這些話敢到革委會去說嗎?你敢嗎?”
秋淑媛冷冷的看著杜麗紅,“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杜麗紅昂首挺胸,踩著皮鞋“噔噔噔”的走了。
杜麗紅一走,秋淑媛猛的把盆摔到了地上,轉頭就炮轟宓妃,“你剛才怎麼不吭聲,你啞巴了,那是你的鐲子,你不是說那是你奶奶留給你的遺物嗎?”
側身躺著的宓妃眼睛不爭淡淡道“那又如何,你能奈她何?我住院的時候她去看我,我就發現了,也生氣,還想著搶回來呢,但搶回來容易,怎麼善後,她又不是死人。沒看見我現在都夾著尾巴做人了嗎。”
“我不管你了,反正那又不是我奶奶的遺物,我也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秋淑媛撿起臉盆去了院子裡打水洗臉。
宓妃煩悶不已,再度蒙上頭準備睡覺。
這時候院子裡卻傳來秋淑媛欣喜的聲音,“徐誠哥你回來了,怎麼樣電報拍出去了嗎?”
宓妃知道她肯定又睡不成了,忽然好想穆宏毅此刻在身邊,他在好像就什麼都迎刃而解了似的,這會兒她也不覺得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草率了。
那壞蛋就想著逼她欺負她,那她就嫁給她,母后說的對啊,對付仇家最好的辦法就是養壞一個女兒然後嫁他們家去。
嗯,她準備嫁給穆宏毅,單欺壓他一個人去,秋淑媛嘴巴太壞,脾氣又火辣,她降服不住,而且她和秋淑媛之間畢竟沒有血緣關係,還是嫁給穆宏毅吧,等她成為穆宏毅的妻子就能報仇了。
腦子燒糊掉的宓妃忽然呆了呆,總覺得哪裡不對。
仇家……養壞一個女兒……她嫁過去,這不是說她自己就是個壞的?
宓妃使勁搖頭,她哪裡壞了,她一點也不壞。
不不不,還是得壞一些,要報被欺負的仇呢。
院子裡,徐誠眼神躲閃沒有回答秋淑媛而是問,“咪咪呢?”
“我就在你跟前你問她做什麼,發燒了在屋裡睡覺呢。”
“怎麼突然發燒了,早上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被袁衛民流氓了,她蠢的去跳河,我估計是又驚又嚇就把自己弄病了,這下好了,她又有理由兩天不幹活了,真是個祖宗。”秋淑媛沒好氣的抱怨。
徐誠一個箭步衝進了屋裡,臉上盡是擔憂夾雜憤怒,“咪咪,那個袁衛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靠牆坐著的宓妃搖搖頭,“徐誠哥,我有事跟你說,我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