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有什麼事，二公子責怪下來，奴……奴婢擔當不起呀。”
楚若夢蒼白著臉，不說話。
楚若塵嘆了一口氣，楚若夢的心情，她怎麼不知道？
楚若塵說：“快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這樣任性？”又再說：“鞦韆逛來逛去的，搞不好給摔下來，如果立場給摔死不打緊，頂多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女而已。最怕摔下來，不是斷手就是斷腳，給摔成不死不活的，到時候害了自己不算，還害了肚子的孩兒——那可是你的骨肉，難道你這樣忍心？”
楚若夢低頭，不說話。
楚若塵說：“男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總是好的——我又哪像程文宇想像的好？因為得不到，他早把我神化了。”又再說：“四妹妹，既然你沒有勇氣像你三姐姐那樣大吵大鬧，那你也只能裝什麼也不知道，安安心心過日子。”
楚若夢哽咽了起來：“二姐姐——”
楚若塵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你比我幸福得多了。至少，你有自己的孩子，以後，不止一個，還有二個，三個，四個……而我，我生不下孩子來。你也是知道的，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來，那意味著什麼。”
楚若夢說：“但太‘子爺，他那麼愛你。”
楚若塵側側頭，苦笑：“單單有愛，那是不行的，何況，他是堂堂的太‘子爺？很多事，他也會身不由己。”
楚若夢喃喃：“二姐姐——”
楚若塵又再拍了拍她的肩膀：“哎，還是別想這麼多，也想不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過好今日再說。”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到底，心裡還是忐忑。
（未完待續）
第412章：你不仁別怪我不義（1）
第412章：你不仁別怪我不義（1）
皇上的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差，已經不能起床了。
楚若塵到甘露殿去探望。
皇上整個人瘦得厲害，眼睛都深深陷下去了，目光混濁，面容枯槁，呼吸時急時緩，時短時長，但仍然能強行支撐著，勉強嚥下半碗小米粥，一雙呆滯無神的眼睛，略略有了些神采。
“太‘子妃來了啊？”
“是，來給父皇請安來了。”
“太‘子妃，你是有心了，你和雄兒都是孝順孩子。”
……
坐了一會兒，說上幾句話，左宰相何言正就進來了，有事稟報皇上。於是楚若塵很知趣的告辭了。
楚若塵剛走出甘露殿，然後在不遠處的長廊附近亭子裡，看到蘇紫荊，她一個人很寂寞的坐在那兒。
楚若塵躊躇了一下，終於，她走了過去，坐在蘇紫荊身邊。
此時，太陽就要落進了西山，夕陽在天的那邊，散發著一片絕望而豔麗的金色。有風吹過來，帶著絲絲的涼意。
蘇紫荊沒有看楚若塵，只是一動也不動望著天邊。
過了很久很久，蘇紫荊突然嘆氣，喃喃的自語：“這樣的夕陽，估計我能夠欣賞的次數也沒多少了。”
楚若塵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紫荊還是一動也不動望向天邊，她輕輕地說：
“我第一次見到他，我才十四歲。那年，他領軍直抵益州，穿著一身白色戰袍，銀光甲冑，那威風凜凜的樣子，就像天兵神將那樣……我的一顆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被洞察得千瘡百孔，從此，眼裡就納不下別人。”
“但我，憑什麼喜歡他？”
“我是罪臣之後，被俘虜發配到後宮，是地位低下的侍婢。而他，是堂堂的王爺，身份地位高貴。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就像抬頭望星空的星星那樣，遙遠，不可及。最讓我傷心的是，他……他連看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我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
“那個時候，我是嫉妒你的，甚至恨你，為什麼你這麼幸運？能夠成為他的女人？好幾次和你單獨相處，我都有要扼死你的衝動。我想，我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麼你能夠擁有？為什麼？上天對我還真不公。”
“我成為皇上的女人，我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我的人生，又豈能讓我選擇？”
“他為了奪取太‘子之位，跑來求我，讓我幫他，那麼低聲下氣，我不是不得意的，他眼中，終於看到我的存在了吧？我願意幫他，他並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是他送給我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而是，我心裡一直裝著他，一直不能忘懷。”
說著說著，蘇紫荊忽然轉頭，望向楚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