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一處欄杆上的斷裂痕跡讓她腦海中“啪”的一聲脆響，多出了一段幼年記憶。
鮫族人口眾多，這麼多年下來，身上流有王室血脈的鮫族數量不小，琉爾賽一家在其中只能算不遠不近，就連自家人都不會刻意提起，不過畢竟和王室沾親帶故，小時候的琉爾賽曾跟著父母參加過王室家族的聚會。
地點在鮫王別宮，鮫族城市的東北邊。
那個時候的琉爾賽還很小，美貌之名並未傳開，還有些淘氣，經常和年齡相近的幾個小夥伴打打鬧鬧，偶爾折騰出一兩件熊孩子才幹得出來的事。
雖然在鮫王別宮，但她也沒怎麼收斂，在見到小夥伴之後就開心的和他們玩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弄斷了別宮一處建築的珊瑚欄杆，雖然後來有工匠過來及時修復，但那一條斷裂痕跡卻留在了原處。
當時琉爾賽的父親曾提出更換整根欄杆，但被恰巧在場的鮫王拒絕了，理由是沒必要，反正不會有多少人注意，能用就行，於是這個痕跡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沒有推門，楊清嵐在門口飄著，盯著那個痕跡發呆。
這裡是鮫王別宮。
所以要見她的人最少也得是有資格進到這裡的人，所以首先他得是王室成員。
其次，現在並非特殊時期，也沒有什麼節日慶典，別宮是不對外開放的，除了當今鮫王的直系血脈之外，其他人想要進入這裡得有鮫王的批准。
最後……
楊清嵐眼前閃過了剛才那個青年的臉。
她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就在昨天，赫莉婭家裡，這位青年跟在老鮫王身後，和她打過照面，只是當時她對他們一點興趣也沒有，並沒有多看，所以才沒什麼印象。
綜上所述，房間裡等著見她的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深吸一口氣，楊清嵐閉了閉眼睛，伸手推開了那扇硨磲質地的白色大門。
“我親愛的小琉爾賽，為什麼在門口呆了這麼久才進來？我可是等你等的都心急了。”
楊清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看向靠坐在房間內貴妃椅上的人。
“陛下，您是怎麼認出我的？”
貴妃椅上的老鮫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說：“小琉爾賽不管變成什麼樣的我都能一眼認出來。”
楊清嵐向前挪了挪，但並沒有如他所願靠進他懷裡。
“陛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鮫王眯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很久，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變成了面無表情。
被他這麼盯著看，楊清嵐心中警鈴大作，同樣斂去了表情，後背上的鱗片都炸了起來，背鰭和側鰭都下意識的撐到了最開，只要情況不對，隨時準備跑路。
兩人就這麼面無表情地對視了足足五分鐘。
就在楊清嵐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跑路的時候，老鮫王終於說話了。
“資質不錯，可惜行事風格太稚嫩，我一眼就看出來你是洗白師，入職多久了？現在排行多少？”
“…………啊？”
“啊什麼啊，嚇傻了？”
“……”
“好像還真的嚇傻了。”老鮫王挑了挑眉，從貴妃椅上游了下來，立在楊清嵐對面，和她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難道你是頭一次在任務世界裡遇到同職業者？”
同職業者？
洗白師？
楊清嵐木呆呆的點頭，眼神有些發直。
當然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她裝的。
雖然很意外整個事件的走向，但她還不至於真的被嚇成這樣。
在不明白這個人想做什麼之前，示敵以弱，方便扮豬吃老虎。
只是這個人看起來像是比她等級更高的洗白師，不知道會不會看穿她的演技。
看她點頭，老鮫王的眉毛很喜感的上下動了動，說話的語調也輕快了不少：“咦？真的是第一次？那看來你入職時間不長啊，現在是什麼等級？排行多少？”
“排行……我的系統它不肯告訴我……”楊清嵐避開了等級問題，半真半假的回答了對方的問話。
“不肯告訴你？！”老鮫王的兩條眉毛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還有這種系……嗯？等等……我記得這種事曾經出現過……”
楊清嵐沒有接話，一邊扮呆萌一邊觀察他的反應，在心裡評估從他身上獲取洗白師相關情報的可能性有多大。
而老鮫王則翻著眼睛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