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再次感覺到小腹傳來的陣陣隱痛,在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暖暖,暖暖,你還好嗎?”
安暖抬頭,看到舞青蘿正趴在仙牢外面的欄杆上,巴巴地望著牢裡的自己,強撐著站起來,扶著欄杆走過去,安暖面色蒼白地笑了笑:“我沒事。”
“都憔悴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我已經連著來兩天了,可是你都沒醒,可嚇壞我了。”
“這不是沒事嘛。”安暖笑得很勉強,乾裂的嘴唇上滲出血珠。
“哎呀,別逞能了,真沒想到師伯會讓青丘師姐給你下藥,我給你帶了補藥,你一定要好好調養,不然落下病根兒就不好了。”
“下藥?下什麼藥?”安暖奇怪,從那天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聽到狐青丘說什麼藥,但是到底是什麼藥?
舞青蘿此時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這個大嘴巴,來之前朽木清流就叮囑過自己一定不要說漏嘴,結果自己還是說漏嘴了:“額。。。。。。這個。。。。。。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普通的。。。。。。普通的藥。。。。。。”
“到底是什麼藥啊?青蘿你快點告訴我!”
“額。。。。。。是。。。。。。是墮胎藥。。。。。。”舞青蘿吞吞吐吐,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招認。
墮胎藥。
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安暖愣在了原地。右手輕輕撫上小腹,裡面還殘餘著陣陣隱痛。自己一直期待著的小小默,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自己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離開了?
。。。。。。
“師父,接下來想幹嘛呢?不能老是呆在悅卿閣吧。”
“接下來?接下來師父想要一個小小默。”
。。。。。。。
兩行苦淚從安暖眼中流下,劃過臉龐,重重地砸到欄杆上,濺起一片塵土。
“暖暖,那個補藥我給你放在這兒了,我走了哈。”舞青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匆匆忙忙把藥放進仙牢裡,轉身就想走。
“青蘿,等一下,”安暖想起自己的兩個夢,猛地抓舞青蘿的手,“青蘿,玉露呢?”
舞青蘿的臉色更難看了:“暖暖,你就不要問了,放我走吧。”
看著舞青蘿飛快逃離的背影,安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空了。剛剛才覺得,師伯待自己和花千骨是不同的,至少師伯還是疼愛自己的。呵,真是太天真了。
還沒有出世的寶寶,生死不明的玉露,安暖的拳頭慢慢攥緊。
摩嚴,你欠我的,我要一點一點從你身上找回來!
一股無明業火衝上安暖的腦袋,安暖感覺眼前和腦海裡都是一片血紅,體內玉衡設下的封印脆弱得像是一張紙,一下子就被衝破。魘的力量不受控制地遊走在四肢,內體真氣瞬間達到最頂峰,姐姐傳給自己的百鬼之力似乎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衝撞著,兩種力量不停碰撞,好像有人在撕扯著自己的身體。
“啊——”安暖一聲長吼,彷彿天神降臨,天地為之震動,胸前的靈石再次散發出五色流光,體內的百鬼之力和魘的力量達到了一個平衡點,融二為一,在經脈裡遊走。
“摩嚴,我要你血債血償!”天神震怒,日月無光,長留山上空烏雲密佈,狂風大作。
長留仙牢的欄杆被震碎,化為粉末消失在冷風裡。粉末散去,仙牢裡原來的地方隱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安暖著一襲火紅長袍,黑色的髮髻高高挽起,碎髮在風中飄飛,如雪的肌膚襯得血紅的嘴唇更加嬌豔欲滴。
腳下,纖足輕點,光點飛速向四面八方飛去,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聚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安暖輕輕發力,陣法迅速擴大,身邊飛沙走石,成千上萬的黑影從地底下冒出,陣法裡鬼哭狼嚎,陰兵橫走,聞者傷心聽者著魔,竟是形成了一個百鬼陣。
百鬼陣的規模不斷擴大,很快就覆蓋了大半的長留,無數鬼怪在長留的角角落落裡遊走,整個長留上空飄蕩著淒厲的哭號。
安暖也不知道自己身體裡到底是什麼力量,有多強大,只知道現在要找到摩嚴,查到玉露的下落,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其他的,誰生誰死,自己都不在乎。
“說,摩嚴呢?”安暖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貪婪殿,搜遍了整個貪婪殿也沒有找到摩嚴的蹤影。
貪婪殿守衛的弟子早就已經嚇壞了:“世尊。。。。。。世尊他下殿去了。。。。。。”
安暖紅袖一揮,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長留大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