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問回去:“你覺得的呢?”
卻不是在大堂上得知的,而是前些日子,歐子嘉給她拍馬屁時與她說的。還保證,這訊息絕對保真,有理有據,萬無一失,正是小田氏那日早晨抓包秦氏和楊寧澤後,與秦氏撕打時喊嚷出來的。
蕭華長公主以為自己聽到這個訊息後會大發雷霆,出乎意料的,自己她竟然還笑了出來,彷彿覺得這樣……倒是正常了,哎,怪不得長樂這些時日會如此的反常,怕是早就看出端倪來了吧。
只是怕她這個當孃的傷心發怒,沒有與她說。
這世道啊,當孩子的越來越懂事了,他們這些當大人的,反倒越來越不明白了。
今日,楊寧治提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對個當面呢。
楊寧治嘴邊漫出一絲苦笑,一切都明白了。
“你我夫妻一場,漫漫跎跎過了糊塗的二十年,長公主殿下,別再耽誤時間了,我們一氣說個了結吧。”
他今日來,就是報著‘必死’的決心的。他翫忽了半輩子,如今,事情逼在絕境了,想躲,是躲不過去了。
“你說得是,本宮也是這麼想的,本宮當年與你締結婚約時,就曾說過,你與本宮的婚姻是非常時期不得不行之事,現在天下太平了,本宮還你自由身。”
蕭華長公主說得輕鬆,楊寧治卻覺得諷刺,自由身,他現在要自由身還有什麼用嗎?他用二十年換來這個自由身,有什麼好處嗎?
“長公主真是說笑了,這天下是太平了,惟有我……沒那麼太平!”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抱怨的話,是他不敢說的呢。
“哈哈……”蕭華長公主張揚地笑開來,“你與本宮說說,你哪不太平了?妾也有了,兒子也有了,還有一個敢爬公主嫡姐床的庶女,這還不夠太平嗎?永林伯一生勞苦功高,爵位也只到伯爵,你又為大印國貢獻了什麼?從伯爵返升為侯爵,還不覺得太平嗎?”
還敢說出這話來,簡直是給臉不要臉,難道她還要感恩戴德地打塊板,把他們楊家全家供起來,一天三磕首、上香火不成?
本就是願打願挨的事,又不是她強行下的賜婚旨意,非要嫁給他楊寧治不成的,還不是她口風一露,楊寧治巴巴尋上來的。
當年,和楊寧治一樣的,比楊寧治條件好的,她大把可以選來呢。
何苦這些年過去,說得這麼哀怨委屈。
“我的侯爵位?長公主別明白人說糊塗話,那侯爵位傳到最後,還是姓楊嗎?那是我們楊府的子子孫孫繼承嗎?”
埋了多年的話,今天終於說出了口。楊寧治只覺得心胸一片痛快。
蕭華長公主冷冽高傲的目光,慢慢收攏,最後匯成一攤死水,寂靜無聲。
她想起昨日進宮,與長樂關於這些事的一番長談裡,長樂與她提過……富昌侯府的心結。
竟真是因為這個,連自己的親生骨血也不願意照撫,亦可背後捅刀,想要養廢自己的嫡女,又以外室子混進楊家充庶子,以後再徐徐圖之。
哎,真是人心難測,不管怎麼說,長樂總是楊家的骨血,總是楊家的人啊!
蕭華長公主只覺得她的一口氣被抽走了,也沒有那個心情說什麼‘長樂也是你們的女兒、身上也流著楊家的血’這種廢話了,更是不願意多看楊寧治一眼,還是直接談條件來得痛快。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一個侯爵,本宮還不至於摟得太死,你與本宮也算得夫妻一場,這個爵位本宮還你……”
這爵位當初她看得緊,不過是想給長樂留條後路,昨日見了長樂,長樂說她不願意要,甚至不願意再回富昌侯府。
長樂已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她出生既已姓江,就不在是楊家的人,還說願意還爵位於楊家,只當把身上這一半的骨血永永遠遠地還回去,再不願意與之有任何牽扯了。
長樂都捨得了,她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她女兒日後難道還嫁不得一個侯爵位以上的男人嗎?
縱是嫁給李榮享那個腹黑騷狐狸,最次也是個親王爵。
咦,好像,想著想著,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了進去呢?
蕭華長公主說到這裡時,楊寧治的臉上已經露出巨大的驚喜,本是晦暗的臉色,一下子放得光芒萬丈出來,“你……你說得……是真的?”還是不敢完全相信,蕭華長公主會讓他撿那麼大的便宜出來。
“本宮金口玉言,”蕭華長公主一雙鳳眼又恢復了之前的冷冽,接著又道:“本宮這裡有兩條路可選,縱使我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