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直努力下去,一心精進,即便真的是一塊石頭,也能化為美玉。”
師映川見狀,倒也對這九皇子有了幾分讚許之意,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搖頭而笑:“這世上很多人都以為用自己的意志就可以戰勝一切困難,這種想法當然很好,也往往是成功所要必備的,不過有些事情卻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好比你天生就是天湟貴胄,而其他人卻是普通人,甚至乞丐。”師映川說著,把玩著手裡的一顆李子:“很多人都相信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會是特殊的那一個,然而古往今來的武者數不勝數,其中很多天才到最後都是默默無聞,這其中意志比你更加堅定、一生比你更加努力的絕對不在少數,可是失敗的卻太多太多了……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要打擊你,而是希望九殿下在這方面不要過分偏執了,走了死衚衕,九殿□為皇子,地位尊榮,在武道一途上的成就高低其實並不重要。”
晏狄童沉默下來,一旁始終沒有開口的晏勾辰卻微笑道:“小九,劍子說得是,你是皇族中人,日後需要的是輔佐天子,其他的只是次要而已。”
三人又坐了片刻,末了,師映川放下茶杯,微笑道:“酒足飯飽,天色將遲,我也該回去了……今日倒是多謝王爺款待。”晏勾辰亦笑,並沒有多作挽留:“劍子何必客氣。”又道:“若是有空,劍子還請多來本王這裡走動走動。”師映川道:“這是自然。”
從容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微黑了,師映川婉拒了晏勾辰安排馬車送他回去的好意,自己一個人酒意醺然地向著清湖小築方向走去,就當是飯後散步了,他走得不快,一路悠悠然哼著小曲,十分愜意。
半晌,面前終於出現了一片湖,遠處的建築在夜色中彷彿一隻安靜蹲踞的獸,師映川愜意地輕輕哼唱,一面甩著手悠哉悠哉地朝著遠處的宅子走去:“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忽地,悠揚慵懶十足的小調戛然而止,師映川看向一片湖邊林子,只見月色下,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正靠在一棵樹旁,身材頎高,面板白皙,薄薄的雙唇令其顯得有些冷峻,圓潤飽滿的額頭令那神情顯得多了些寧靜,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高傲印記,此時青年正看著師映川,眼睛裡閃爍著一種淡淡的光芒,除了寶相龍樹之外,還能有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的緣故,寶相龍樹似乎比白日裡多了幾分魅力,淡淡的月光塗抹在他的臉上,形成一層清冽的柔和光澤,見到師映川走近,便站直了身體,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心上人,說道:“……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去了哪裡?”
師映川也沒細說,只道:“去了容王那裡吃酒。”隨著少年走近,寶相龍樹清楚地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不由得微微皺起如濃墨勾勒而成的劍眉,表情卻依舊不變,只道:“若是想找人喝酒,我陪你就是了,何必去別人那裡。”師映川正因為下午寶相龍樹對他施展天魔音無相法而有些不大高興,於是聽了對方這樣近似詰問的話之後,就藉著酒意沒好氣地反駁道:“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和誰喝酒便喝了,你莫非還要限制我的行動了?”
寶相龍樹被頂了這麼一記,眼神就沉了沉,不免眸中閃出一絲微惱,不過立刻他就將這種情緒壓制下去,輕哂道:“好好好,是我說話的口氣不太對,別跟我計較,嗯?”說著,就走到了師映川的面前,這少年的性格是多面的,時而尖酸刻薄,時而臉皮極厚,常常有點招人討厭的毛病,同時也有點小可愛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把他迷得都不太像自己了。
青年靠得太近,身上的成年男子氣息爭先恐後地鑽進了鼻孔,師映川有些下意識地不適應,藉著酒意就推向對方的胸膛,嘟囔道:“離我這麼近幹什麼……”
話還沒說完,剛剛碰到青年胸膛的手卻突然被人一把握住,那是一隻比他大上很多的手掌,將他的右手捉得緊緊的,師映川頓時一愣,微怔地看著青年,而寶相龍樹的面容上卻是一副水波不興的樣子,目光深沉,某種微妙的神情在他臉上隱約浮現,師映川微微一縮手,有些不大高興地道:“你這傢伙又要幹什麼……喂,快點鬆開。”
但寶相龍樹卻沒有依言放手,他面色如常,眼神好似星空一樣深邃,其中卻又浮現出淡淡的詭異之色,他看著師映川黑白分明的瞳子,以及那形狀優美的嘴唇,師映川被他看得有點兒發毛,正要說話,寶相龍樹卻已經率先說道:“映川,你直到如今也還是對我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