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操縱身體的人卻並不是自己,如果真的與寶相龍樹歡好親熱,就好象是別人碰了自己的男人一樣,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太古怪了,他當然不願意。
既然已經談妥,當下寧天諭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寶相龍樹所在房間的露臺上,他走近窗邊,正看到裡面男子捧卷細讀的畫面,寧天諭在外面靜立了片刻,既而便在窗上敲了敲,裡面的寶相龍樹頓時抬頭向窗外看來,就發現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裡,寶相龍樹一愣,緊接著就丟下手裡的東西,立刻起身開了窗戶,寧天諭隨之就自窗外躍了進來,剛剛落地,寶相龍樹就驚喜地將他用力一抱,道:“你怎麼來了?”寧天諭不露聲色地道:“……我受了傷。”
寶相龍樹聞言,當即微微變了臉色,忙鬆開了寧天諭,就準備檢視對方的傷勢,一面口中焦急地問道:“你受了傷?怎麼回事?”寧天諭並不立刻回應,只是淡淡看著他,一面抬手揭開了罩在自己頭上的兜帽,露出那微微蒼白的面孔,整齊的黑色髮絲下是一對幽暗猩紅的眼眸,詭譎中又夾雜著絲絲莫名懾人的威儀,透露出一股邪異的魅力,寶相龍樹見了,不覺微微一怔,帶著疑問看著青年,寧天諭目光一顧,在寶相龍樹臉上輕掃,旋又平靜一笑,道:“我如今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需要治療,你幫我找一些療傷的藥品,我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面對此情此景,寶相龍樹不知為何,心裡卻是忽然有了些說不上來的古怪之感,面前的青年明明就是自己心愛之人,那眼,那鼻,那唇,那身體甚至包括周身的氣息,都完全沒有錯,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愛人師映川無疑,但為什麼卻好象隱隱哪裡有點不對勁?但現在寶相龍樹卻是無暇去細想這個問題,他在關心自己心上人的傷勢,當下一手搭在對方腕間查探,一面沉聲道:“是誰傷了你?”在他看來,能夠傷到一位宗師的,自然也只能是另一位宗師強者。
寧天諭自然不想對他細說什麼,只簡單敷衍道:“只是小事而已,況且我雖然受了傷,但對方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說著,他忽又自嘲一笑:“現在我身體有問題,比較虛弱,也只有在你這裡養著身體,我才可以放心。”寶相龍樹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既然‘師映川’明顯不想多談,他也就沒有繼續深問,便囑咐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在這裡沒有人會打擾到你。”
當下寶相龍樹就匆匆出了房間,寧天諭知道他是去取對自己的傷勢有用之物,便也不以為意,在靠窗的那張矮榻上坐了下來,他取了面前瓷白的酒盅,將爐上溫著的酒倒了一些在杯內,被溫過的酒汁散發著醇香的氣息,呈現出豔麗的胭脂色,有些像血,寧天諭慢慢喝了一口,美酒由喉嚨進入腹中,頓時一片暖洋洋的感覺,一時間他微微閉上眼,向後倚在軟墊上,道:“寶相龍樹此人,待你倒是確實不錯……”師映川的聲音彷彿雪花被風捲住,徐徐而散,帶著嘆息:“寶相他自然是很好的,他們幾個人當中,寶相對我情意最深。”寧天諭不以為意的樣子,只是隨意一笑,那笑容微微牽動了臉上的肌肉,原本看起來應該是極美的笑顏,但不知道為什麼,眼下看著卻只讓人覺得後背隱隱生寒,寧天諭又喝了一口酒,神情倒是開始顯得懶散起來,道:“……那又如何?情愛一詞,最是鏡中月水中花,哪怕看似寶相龍樹這個人對你最為深情,是目前為止最愛你之人,甚至他的愛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條件,然而往深處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世上沒有不求回報無緣無故的感情……所以,統統都是很無所謂之事。”
“你是悲觀主義者,但不要因為自己被人揹叛出賣過,就偏激地認為世間的感情都是可笑,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可笑的。”師映川並不認同對方的話,立刻反駁道,寧天諭面無表情地勾起手指彈了彈潔白的酒杯,冷笑一聲,也不回應師映川的駁斥,只是淡淡看著爐火,用這種方式來直白地表示某種不屑,過了片刻,才道:“愚蠢……”不過寧天諭顯然無意在這個話題上與師映川繼續爭論下去,因此說到這裡,就停頓了一下,話頭一轉:“我們近期就在這裡養傷,等傷勢好轉得差不多了,再做打算。”師映川似乎有些沉默,半晌,又開口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勸你,對於連江樓此人,我是不許你傷害他的,從前我隨你的性子幫你尋找趙青主,你怎麼做我都無所謂,但現在既然發現趙青主竟是連江樓,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師映川頓一頓,又繼續道:“其實你我心裡都很明白,他現在已經像我一樣,根本記不得從前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全新的一個人,不再是什麼趙青主,你即便將他擒住折磨,來發洩怨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