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深究的東西,所以此刻他發現寶相龍樹的眼神不是什麼出自內心的平靜安然,而是一種無奈所造成的深沉,因為沒有辦法改變現狀而生出的無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忍耐,使得表面上看不出絲毫波瀾,所以在外人看起來,那就是平靜,但誰能說這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蟄伏?等待著,安靜著,等到出現合適的契機……
如果真的機會出現,也許,這個男人就會像草叢中蓄勢待發的獅子那樣,悍然發動罷……師映川心頭轉念,突然間就想起千醉雪,想起那塊玉,他不禁就此苦笑,同時也微微凜然:即便是普通人家,只要有妻妾同時存在,女人們就免不了互相明爭暗鬥,那些女人只是普通人而已,就已經如此,而自己的這幾位親密伴侶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這樣的人何等驕傲,怎會真正願意與他人分享愛人?自己從前被表面的平靜所矇蔽,沒有看到底下湧動著的暗流,竟然天真地以為他們之間可以和平共處,親如一家,如今想來,是多麼可笑啊!
燭光盈盈如同星子遍灑,溫暖且柔和,而殿中卻忽然出現了片刻的空白,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師映川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彷彿是一尊雕塑,又或是一幅雋永的畫,他湧動的心緒旁人自然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但並不代表對此毫無知覺,於是正當他微微失神之際,一雙手已按在了他的肩頭,伴隨著寶相龍樹溫柔的話語:“……怎麼忽然就發呆了?”此語入耳,師映川的身子頓時一僵,但他掩飾得十分及時,並沒有讓寶相龍樹察覺到,當下他目光在對方臉上一掃而過,眼內一片清明,再沒有半分恍惚,他順勢望著寶相龍樹,卻覺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上彷彿罩著一層迷迷濛濛的霧氣,令人辨識不清下面真正有什麼,猛然間師映川終於釋然,知道自己從前犯了多麼大的錯誤——他師映川喜歡窺探揣摩人心,喜歡藉此掌握全域性,運籌帷幄,卻忘了人心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能夠被完全猜透的!
原來用盡一生一世,也往往無法把一個人看透啊……師映川在此刻雖不能說看透了某些人,但至少他已經看透了一些事,儘管他不喜歡這樣的答案,但那偏偏是清晰地存在著的!師映川心中念頭紛至沓來,卻是多而不亂,他看上去半點無事,注目寶相龍樹片刻,面上漸漸柔和起來,似是想到了什麼,抬手在男子臉上輕撫,道:“你是在生我的氣?”青年聲音低婉柔回,似情侶之間賠小心時的溫順,但那舒朗的眉宇卻分明沒有半點小意溫存的意思,反而更趨於調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從寶相龍樹的臉向下滑移,輕輕撫過脖子,故意在喉結處停留了片刻,接下來卻是順勢滑進了衣襟裡,這一整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柔和而曖昧,而寶相龍樹漸漸明亮的雙眼也說明了這番舉動所帶來的效果非常好,他的臉色微紅,這當然不會是什麼羞澀,而是男性動情的前兆——在面對師映川的時候,他的定力從來都不夠好!
師映川卻好象完全沒看到似的,只顧著把自己的手越發往寶相龍樹衣襟裡鑽,他找到了那結實胸膛上的焦點,指尖按住那裡,輕輕揉搓,幾乎是立刻的,原本柔軟的所在頓時堅硬如同石子,而師映川這個熟慣風月的老手卻好象青澀少年一般驚訝地挑了挑眉,疑惑地‘嗯?’了一聲,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滿面無辜,他的姿態乾淨而純真,他的容顏精緻得無與倫比,這不該僅僅說是俊,也不該僅僅說是英朗,這完全是一種美,一種足以讓人飛蛾撲火的美,他是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男子,那微微翹起來的無辜眉梢,那種感覺,燦爛得叫人睜不開眼,寶相龍樹只覺得全身彷彿被雷電擊中,他輕輕一顫,心中只覺無限柔情蜜意,他突然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認識了這個人很早很早,彷彿上輩子就認識的,那是柔情似水,卻又纏綿得讓他心痛,他凝神看著男子,黑色的眼裡透出難以言語的深情,而對方也在看著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眸底瑩光流轉,好似一朵無盡黑夜之中靜靜綻放的花,那是悄無聲息又孤芳自賞的美,他聽見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笑道:“你啊,怎麼又吃醋了……”
這聲音柔軟又低沉,帶著師映川特有的語氣音調,有一種特別的磁性誘惑,也有著三分歉意,三分縱容,三分埋怨以及一分愛意,寶相龍樹頓時心頭酥麻麻的,恨不得伸手狠狠去撓,那簡直就是別樣的勾引,無法形容的勾魂蝕骨,字裡行間的春意讓人絕不會誤會他的意思,霎時間,寶相龍樹卻是直接起了反應!然而就在這時,青年的手卻從他的衣內收了回去,但緊接著又很快向下,準確地握住了男性最私密的部位,寶相龍樹的喉結禁不住用力一顫,眼睜睜地看著青年揚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