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無聲地走了進來,沉重的殿門也隨之關上,師映川沒有掩飾自己眼下的真實情緒,甚至他也根本不知道現在要怎麼去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僵硬地站在當地,然後漸漸平靜下來,這時紀妖師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與他擦肩而過,對他並沒有任何關注,而師映川也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看男人一眼,就在此時,從殿後忽然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不怒自威,周身隱隱存在著一股令人需要跪地膜拜的強大,一頭黑髮披在身後,雙目平靜,師映川頓時身子一顫,眼中露出難以平靜之色,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死死盯著那映入眼中的身影,湣�鷦謖庖凰布涮斕匾彩��耍��舜巳酥�猓�磺卸疾淮嬖諏恕�
與此同時,紀妖師也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來人,也就是連江樓,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日裡的恣意輕狂,也沒有流露出那種讓人難免心驚的煞氣,他看著對方的眼神很複雜,有些憤怒有些痴迷,卻又顯得很是疑惑,這時連江樓的眉宇間明顯多了一絲意外之色,顯然是因為大殿中間站著的那個孤零零的身影,連江樓緩步走出,負手看著臉色蒼白的師映川,一段時間不見,師映川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腰繫黑帶,不掩清麗,似乎又長開了些許,連江樓心中波瀾微微一動,他如今在世上總有幾個有著牽掛之人,師映川顯然就是其中的一個,對方由他撫養,陪著他身邊多年,現在卻是長大了……一時間心中不由得略作感慨,不過轉眼之間,心情就再次平靜下來,立刻將這樣堆積的思緒消散乾淨,心頭波瀾不驚,連江樓的目光在師映川臉上掠過,開口道:“……你不是和玄嬰他們幾人在一起?如何現在就回來了。”
師映川卻不說話,他抬頭看向殿頂上面的壁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這個過程中,他幾度鼻酸,卻終究不肯在這個場合失態,到底還是憑著多年以來培養出的養氣功夫將這番衝動強行遮掩了下去,這才重新看向連江樓,答非所問地一字一句說道:“師尊,我想問你一件事……”
這樣明顯異常的情況令連江樓微微皺起眉頭,他雙目一片深邃,湣�鷦毯�蘇�霾擇芬話悖�兇乓恢秩萌送��木�母芯醯��絲趟�炊隕狹艘凰�瀆�爍叢幽衙髦��難劬Γ�鞘鞘τ炒ǖ難劬Γ�夂⒆喲永炊濟揮杏謎庵制婀值難凵窨垂���搶錈媸腔騁桑�瞧笄螅�且苫螅�僑砣醯�欠唔��瞧諗巍��奘�智楦薪恢�諞黃穡�盍��バ鬧形⒍����嬪先匆讕善驕踩縊��鈧戰�抗饌T謔τ炒ㄓ行┙┯駁納硤逕希�⑽⒌閫返潰骸啊��闥怠!�
此時師映川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平靜了下來,在先前看到連江樓的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但此刻卻是沒有了那種一開始時的衝動,有的只是一種等待最終答案的詭異冷靜,他緩緩走上前去,來到連江樓的面前,身體陡然輕輕搖晃了一下,緊接著就見師映川身體一矮,雙膝重重‘咚’地一聲觸落在地,跪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然後就是少年壓抑著低吼出來的聲音:“……師尊,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親骨肉?求求你告訴我!”
一語既出,四下俱靜,連江樓的瞳孔微微一縮,負在身後的右手上那根小指幾不可覺地跳動了一下,連江樓沉默了片刻,興許是意外於這個問題,但那英俊的臉上依舊古井不波,表情並沒有因為這個突兀的問題而改變,他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道:“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件事。”
師映川突然間就紅了眼圈,因為他從連江樓的表現上已經看出了某個令他恐懼的答案,他想要站起身來,眼睛卻下意識地直勾勾看著連江樓,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面無表情,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把生了鏽的刀子生生捅了進去,全身都在這樣撕裂一般的痛苦中微微顫抖,他渾身都在顫,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變得蒼白,全身的力氣好象都被人給抽空了,想站起來也沒有力氣,只能癱跪著,此時此刻師映川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有什麼表示,雖然在先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事實,但他卻不肯也不願相信,抱著一線希望想向連江樓求證,他突然間轉頭望向後面的紀妖師,一時間心酸至極,只覺得腦子裡全都空了,他多麼希望在自己剛才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連江樓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你就是我的親骨肉’,只要男人這麼說了,他就一定會相信,然而連江樓卻並沒有這麼做。
師映川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保持著近乎僵硬的礀勢跪在地上,無助地攥緊了拳頭,方才外面的風很大,吹亂了他的頭髮,而他的神色也是失魂落魄的,此刻他一點也不堅強,一點也不意氣風發,但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此時紀妖師忽然大步上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