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到了最後,她將一根蘿蔔插在雪人的臉上,當作鼻子,如此一來,一個胖乎乎的雪人便大功告成了,師映川在一旁見她笑得開心,不覺也笑吟吟的,將一個暖手爐塞到女孩手裡:“舀著。”方梳碧笑著將熱乎乎的暖手爐抱在懷裡,調皮地道:“映川你看,這個雪人像不像你?”師映川故意嘆了一口氣,道:“難道我就長得這麼醜這麼胖?”方梳碧笑眯眯地搖頭:“哪裡,我的映川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師映川大笑,他捏了捏方梳碧的臉,哂道:“是麼?那麼照我看來,我的梳碧就是全天下最嘴甜的姑娘了。”方梳碧抓起一把雪拋過去,嗔道:“你才嘴甜呢!”
此時這兩人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小情侶那樣嬉鬧著,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雪地裡卻走來一個人,見師映川與方梳碧正在打情罵俏,便很知趣地沒有走近,只隔著很遠便施了一禮:“……少主,山主有召。”師映川聽了,臉上的笑容便消退了一些,淡淡道:“哦,我知道了。”方梳碧輕輕一推他的胳膊:“快去罷。”師映川動手蘀她理了理斗篷,囑咐道:“那你先回屋罷,天冷,我一會兒就回來。”方梳碧微笑著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師映川這才跟著那人離開。
很快,師映川跨進一間暖閣,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戴著華冠,穿著大紅色厚袍的男子,紀妖師坐在一張七寶榻上,頭上的高冠以黃金為主料,鑲嵌著無數顆璀璨如星的各色珍貴寶石,兩側邊緣有長長的瓔珞垂下,華貴奢侈得簡直讓人難以直視,甚至令人髮指,就算是一些帝王也未必有這樣奢華的冠冕,紀妖師容顏俊美,神色淡漠,整個人隱隱透出威嚴之感,他看見師映川進來,眉弓便揚了揚,一手抬起指向不遠處的一張椅子,淡淡道:“……坐。”
師映川就坐了下來,他年幼之際便成為斷法宗劍子,受到過最系統的禮儀指導,而並非是一個舉止粗鄙的武夫,此時他的兩隻手放在腿上,無論是礀勢還是神態,就連皇宮裡最挑剔的禮儀官也無法挑出任何毛病,紀妖師看了他一眼,心中泛起一絲古怪的感覺,對於自己的這個便宜兒子,直到現在紀妖師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之感,燕亂雲是他平生最仇視的人,但偏偏就是這個女人居然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換了誰都不可能毫無芥蒂的。
“山主召我過來,有事?”師映川卻是率先開口,他盯著地面,還是用著以前的稱呼,語氣也是一板一眼的,聽不出什麼喜怒,紀妖師微哂,右手輕輕拍著身旁的小桌,道:“你難道現在還不應該改口,叫我一聲父親?”
‘父親’這兩個字似乎觸動了師映川的某處神經,他下意識地抬眼看向紀妖師,眉頭微微蹙起,然後又再次垂下眼皮,說道:“抱歉,我不習慣這樣叫。”紀妖師俊美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道:“不習慣也得習慣,明天就要開始祭祖,祭祖之後你就是我紀氏子弟,莫非以後還要稱呼我為山主?還有,你和我那個孫兒季平琰的姓氏也要改過來,我紀氏子弟,豈能用外人的姓?”
☆、一百六十一、酒不醉人人自醉
師映川聽了這話,頓時眉頭一跳,紀妖師這樣就分明是在開口要求他這麼做,而不是互相商量,師映川心中不快,他一直以來只習慣連江樓這樣對他提出要求,而即便如此,當初連江樓在沒有和他商量的情況下,就給他與千醉雪訂親的這件事都還是讓他相當不滿,更何況是紀妖師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師映川下意識地輕敲著椅子扶手,心中的不快卻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淡淡說道:“……我覺得我現在的這個姓氏就挺不錯,沒有必要改的,至於平琰,他是由玄嬰懷胎十月辛苦養育的,我這個做爹的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也沒有貢獻什麼,很慚愧,沒有盡到責任,所以我無權決定他的事情,平琰姓什麼這件事情,只能是玄嬰做主,他如果答應的話,我自然沒有任何異議,而他如果不答應的話,那麼我也尊重他的決定。”
紀妖師眉頭一揚:“你倒是會當這個好人。”俊美的臉上露出冷肅之色:“可以,那小子可以繼續姓季,反正你以後還會有子嗣,不差這一個,但是你既然是我兒子,就要認祖歸宗。”
紀妖師如此一說,就算是讓步了,但師映川顯然並不領情,也不打算退讓,他皺眉看著紀妖師,口氣卻略溫煦地道:“山主,我已經姓‘師’姓了十四年,若是突然改變的話,我很不習慣。”他頓了頓,眼神忽然就變得有些深沉:“況且這是我生母這樣決定的,不管怎麼說,她是把我帶到這個世上的人,我的的姓氏和乳名是她唯一為我決定的東西,我認為自己應該尊重她的遺願。”事實上,師映川這樣拒絕了紀妖師,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