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讓人說不出來、但卻毛骨竦然的凜意,沙遺音心驚之餘正要反擊,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中年人忽然一皺眉,這種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中年人一雙冷漠的眼眸裡似乎隱藏著什麼,淡淡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卻有人忽然道:“用這等下作手段,莫非很有趣?”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從季玄嬰與千醉雪身後走了出來,一頭黑髮散在肩上,手中託著那個裝有洗髓丹的盒子,這同樣也是個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不陰沉也不冷漠,但那臉上平靜的神色之中卻是蘊含了某種讓人心驚的東西,雙目開闔之間更是有一股逼人的威嚴,他沒有旁邊兩人那樣出眾的容貌,只能算得上略英俊罷了,可就算是如此,此人身上也仍然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氣魄,平靜得如同一個王者,儘管這種氣質還不是太強烈,還沒有完全成形,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凌駕於萬萬人之上的獨特魅力已然正處在凝聚的過程當中,或許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這種氣質就會真正成形,壓過一切。
……因為他是寶相龍樹!他是如此驕傲,因為他是未來的山海大獄之主,是當今整個年輕一代當中最優秀的人之一,一位年輕的武道強者,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可以藐視天下絕大多數之人,或者說不是藐視,而是忽視,不必將絕大多數人放在眼中,能夠有資格讓他認真注視的人物,全天下也不過是有數的那麼一些人罷了。
中年人乍然見到寶相龍樹現身,看清楚了青年的容貌,突然間眼神震動,表情也微微變了,就好象是突然遇見了什麼熟人一般,寶相龍樹也發現了對方的變化,不禁有些詫異,心想自己從未見過此人,怎麼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如此古怪?正疑惑間,卻見中年人眉宇微聚,緩緩恢復了一開始時的樣子,他看著寶相龍樹,沉默了片刻,已是知道了這個青年的身份,於是輕輕咳了兩聲,說道:“是少獄主?相貌倒是與你父親幾乎一模一樣……”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全場一片安靜,有人是見過寶相龍樹的,而更多的人則是並不認得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男子,但此刻隨著中年人的話,所有人望向寶相龍樹的目光當中,已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複雜意味,就連季玄嬰與千醉雪也難免詫異,雙雙看向寶相龍樹,而中年人身邊的青年和少女也是滿面驚愕,不過很快兩人的神情之中就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古怪,尤其是那少女,臉色明顯有些異樣,與此同時,關於與寶相龍樹處在同一個包廂當中的另外幾人的身份,眾人也已經猜到了,於是那些目光中就越發多出了敬畏與羨慕之色,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隱藏著的敵意,對於所有人來說,包廂裡的這四個人每一個人的名字都絕不是陌生的,他們每一個都是年輕一代之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而除了他們自身的天資修為之外,他們的身後也各自有著一個龐然大物,像這樣的人物,又怎能不令人敬畏。
寶相龍樹微微一怔,聽此人的話,分明是認識自己的父親寶相脫不花,他眉頭不禁皺起,卻猜不出這中年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就在這片異常的安靜之中,寶相龍樹望向那中年人,淡淡道:“不知閣下是誰?如何認得家父?”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即使此人與自己父親寶相脫不花有什麼關係,也決不會在洗髓丹之事上做出讓步,畢竟此物是師映川志在必得的東西,他不會讓情人為難,而這時師映川卻起身走上前來,他站在寶相龍樹身旁,從青年手裡舀過裝有洗髓丹的盒子,收進懷中,目光冷然看著三樓包廂,卻沒有出聲,雲袍玉帶,金冠燦然,出塵的容貌令所有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這時中年人身旁的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出乎眾人意料地向寶相龍樹行了禮,道:“……見過表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包括師映川一行人在內的全場賓客都愕然當場,那少女稍一停頓,目光在季玄嬰和千醉雪身上掃過,師映川一行人來到乾國的訊息如今已經是眾所周知,這兩人看年紀必然有一個是季玄嬰,只不過她不認識罷了,不過季玄嬰既然是侍人,額上天生就有侍人印,她看見千醉雪額頭一片光潔,而季玄嬰額間卻縛著一條兩指寬的青色抹額,就知道這個容貌出塵的青年必是季玄嬰無疑了,便又施了一禮:“見過二表哥。”接著又道:“這是我父親,盤龍島島主甘嘯嶽,我是甘北月,甘幼情是我姐姐。”少女的目光又向中年人身旁的青年一停:“……這位是我師兄,沙遺音。”
全場譁然,寶相龍樹眼中精芒頓閃,他的姑姑當年就是嫁給了盤龍島島主甘嘯嶽,生下了表妹甘幼情,但很快便因病去世,後來甘嘯嶽續絃,聽說又生了一個女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