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努力抬起身子去吻,卻又有些力不從心,連江樓見狀,就低下頭讓他親,師映川用力親一口,輕聲道:“……等到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久很久,久到你厭了我,我也厭了你,到時候你還會像這樣抱著我,那有多好。”
連江樓沒有說話,兩人的身影在燦爛的陽光中慢慢向前移動,師映川被連江樓抱著,看過了一片片廢墟,一處處荒地,就彷彿被這個人帶著走過了一段人生,去尋找那些再也找不到的過去,唯餘惆悵,後來兩人發現了一大片花海,這個地方可能是從前的御花園之類的所在,因為不但草叢中野花到處都是,而且還零星可以見到一些罕見的珍異花木,師映川在連江樓懷裡輕輕掙扎一下:“放我下來。”等到雙腳落地,便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道:“這裡很漂亮。”他向前走幾步,回頭笑道:“你說這裡是不……唔……”話才出口,卻已被人奪去了唇,連江樓的呼吸是溫熱的,修長有力的手撫摩著他的臉頰,師映川微微睜大鳳目,身體被人輕輕放倒在花叢中,連江樓的唇與他緩慢廝磨,解開他的衣袍,露出白玉一樣的身體,肌膚被仔細撫摸所帶來的快意將青年那點細微的掙扎盡數粉碎,再沒有抗拒,師映川聞到青草的味道,混合著花香,他伸臂摟住愛人強健的身體,對方探索的手在光滑的肌膚上激起小小的粟粒,他慢慢放鬆了身體,低聲道:“良辰美景奈何天……連郎,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顧及到腹中幼小的生命,兩人都很剋制,一時事畢,連江樓用錦帕擦去兩人小腹上的淋漓白濁,便立刻替師映川整理衣裳,師映川面色暈紅,伏在愛人懷裡,輕笑道:“我發現你是越來越不老實了……原來以前清心寡慾的君子做派,都是裝出來騙人的……”連江樓將右手五指插到師映川散亂開來的長髮中,慢慢理順,陽光下,柔順的髮絲表面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芒,連江樓神色平靜,道:“……我們回去?”連江樓的聲音很柔和,帶來的滿足感也不是虛幻,師映川一時間心潮起伏不定……這樣的幸福我不願意失去,這個人的溫柔,我想要一直佔據!
師映川突然抓住男人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他目光一動不動地罩住連江樓,一字一句地道:“我們忘了從前那些不愉快好不好?我們都是追求長生之道,這條路若是一個人獨自跋涉,又怎及兩人攜手同行?江樓,你與我一起去走這條路,人生漫漫,我們可以一直走下去……你去想辦法替我弄到剩下的解藥,讓我恢復修為,然後我們聯手,將這整個天下握進你我掌中,自此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只要你答應,以前的事就讓它煙消雲散,一筆勾銷,江樓,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事實上師映川當然已經不需要連江樓去為他取得解藥,他這樣說,無非是試探罷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連江樓答應,那麼自己就放下那些執念與仇恨,與對方從頭開始!然而面對這一切,連江樓卻沒有回應,只是起身向後,給他一個沉默的背影,師映川見狀,眼中的殷切光芒漸漸暗淡,終至熄滅,他低下頭,咬緊了唇,臉上一片慘笑:連郎啊連郎,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自己親手掐斷了我們之間,最後的一絲希望!
兩人之間原本繾綣的氛圍變得有些生硬,就此返回宗門,到了晚間,馬車經過一處小鎮,在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投宿,師映川戴著幃帽下了馬車,帽沿上垂下的輕紗嚴嚴實實遮住了面孔,連江樓將馬車交給店伴去安置,對那客棧老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模樣的佝僂老頭兒道:“……一間上房。”與此同時,丟過去一塊銀子,那老頭兒麻利地一把接住,順手將銀子放在嘴裡一咬,頓時眉開眼笑,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道:“兩位請,請……”就在前面引路,師映川跟著向樓上走,老頭兒見他肚腹微微隆起,一手護著腹部,便滿臉笑容地殷勤道:“這位夫人穩當些走,當心腳下。”說著,就伸手來扶,師映川見狀,微微皺眉,對方雖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才這般殷勤,但師映川又豈是會讓這樣的陌生人碰到自己,當下就欲縮回手臂,避開老頭兒伸過來想要扶他肘臂的手,哪知就在這時,變故陡生,那隻手突然間快如閃電,一把就扣住了師映川的手腕!說時遲那時快,未等師映川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覺天旋地轉,卻是那老頭兒在將師映川拽進懷裡的同時,立刻破開屋頂掠出!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老頭兒伸手直到將師映川制住,不過是瞬息的工夫,在對方抓住師映川手臂的一剎那,幾步外的連江樓突然瞳孔驟縮:“……大宗師!”與此同時,立刻一步搶了過去,然而到了這個地步,卻已是失了先機!
兩道影子一前一後,緊緊急速相隨,轉眼間就已將小鎮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