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空曠的讓人心悸。
散匝斯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死死的咬住嘴唇,他很想抑制身體裡的奇怪反應。
但腦袋中無法剋制的對現狀的猜測以及未來可能面臨的事情讓他開始顫抖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根本不是他設想的結果!
少年的眼中不可避免的溢位驚恐的淚水。
渾身發軟的他完全做不出除了驚痛恐懼憤怒以外的事情。
不可以
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
散匝斯的喉嚨發出嗚嗚聲,渾身痙攣著使勁摔在地上,用盡全力調動著肩部的肌肉,一點點的往記憶中後門的方向爬行、蠕動。
被捆綁的手腕以一種奇怪的形態扭在背後,但他似乎絲毫不在乎可能已經脫臼的手腕。
要離開
要活著離開!
一聲淒厲的叫聲突然爆發出來,散匝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喉嚨還火辣辣的疼著,但嗚咽聲卻一下子被他咬在舌間。
不能發聲!
地面微微的震顫感,已經遠處人群帶著髒字的笑罵聲已經可以依稀聽見。
深紫色的眼中滿是驚恐的眼淚,死死的憋住聲音,散匝斯更加奮力的向遠處爬去。
閃雷的一群人帶著些酒氣向小店走來,但當看到漆黑的屋子的時候,眾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幹你孃的!死耗子竟然敢跑路?!”壯漢因為醉酒而通紅的眼球此時看起來更加駭人,一腳踹了上去。
木門帶著門楣碎裂開來,倒在屋內發出一聲巨響。
其他的人也順著酒勁鬧哄哄的擠進來。
開啟海石燈,空蕩蕩的屋子展現在醉漢面前,一股源自正義方被欺騙的憤怒在眾人心中升騰起來。
然而任何人都沒有罵出聲,反而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即使在膽量因為喝酒而壯大起來之後,他們依然不敢惹怒副團長,更何況此時的壯漢顯然處於一個並不多穩定的氣壓之中。
壯漢陰沉沉的環視四周,眼中的怒火毫無疑問的透著嗜血的光芒。
滿室的安靜更是壓抑無比。
這時,一隻小地精哆嗦著站了出來“副,副團長,我,我有發現。”
吞了吞口水,綠皮忍受著一室的目光,大聲的喊了出來“這屋裡還有一個除我們之外的生物的呼吸。”
一瞬間的沉默,接著嗡嗡的議論聲響了起來。
然而躲在簾子後面的散匝斯卻一下子窒住了呼吸。
外面的嘈雜聲一瞬間都不見了,只剩下一聲更近一聲的腳步聲一點點凌遲著他的神經。
散匝斯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哆嗦著把自己縮小到一團。
這個時候還會存在奇蹟嗎?
和小時候一樣……
沒有奇蹟的。
簾子一下子被拉開,沸騰起來的嘈雜聲、腳步聲聲讓散匝斯條件性的緊繃起身體,突然而來的強光透過眼皮刺入眼球,揭開了自欺欺人的安慰。
以這樣醜陋的姿態……
感受著身上的目光,散匝斯抱緊了自己,羞恥、憤怒、絕望,各種感情沸騰起來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豎起尖銳的保護刺,散匝斯惡狠狠的抬起頭,卻一下子被一個溫暖的東西蓋住了視線。
這個觸覺……是衣服。
是來自人體的溫度,帶著森林的芬芳。
逆著光,散匝斯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但耳朵的輪廓告訴他面前是一隻精靈。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機會和這個種族的人有接觸,但莫名的,散匝斯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會被拯救,不再是自己一個人掙扎著想要脫離泥沼,而是終於,在岸上有個人伸來了一根棍子。
“灰老鼠在這裡,在東邊的石林裡找到的,去的時候,他們正準備打洞。”夏佐輕鬆的交代了一下,便把捆得很嚴實的灰二等人踢了過來。
真是……意外的轉折,發生了什麼?散匝斯瞪大著眼睛,有些弄不清狀況。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剛出現沒多久的精靈身上,他們可不記得有過這樣一個盟友,但壯漢似乎對此毫不意外,表情有所緩和,但眼神卻帶著些壓迫說“如此順利,難免會讓人多想啊,精靈先生。”
“那是您的問題了。”夏佐無奈的聳聳肩,碧綠的眼睛中卻滿是嚴肅“如果您的懷疑毫無根據,精靈的尊嚴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