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徒勞地向溟濛剛剛站立的地方抓了抓。
“溟濛,你不要我了嗎。。。”他顫抖著問出這句話,卻沒人回答他這個傻問題。
“你如果生氣就告訴我,我不要前程似錦也不要揚名立萬,我。。。只要每夜與你短暫見一面,便真的滿足了。”青尋蜷起身子,無助呢喃。
“我錯了,溟濛,我真的錯了。。。求你回來吧。。。”他悲悽地苦鳴,彷彿這天上地下已沒了他的容身之地,他終於明白為何溟濛能那麼輕鬆地牽起他的憂樂,他終於知道溟濛對他的意義。
小時候,他將他當做救世主。
現在,他把溟濛看作心尖那滴血。
這一晚,青尋嚐到世間最深刻的苦。這苦是從他身上拿走了所有感情換來的針尖泣血,他再不願回憶與之相關的一切,卻總是墮入不滅不息的噩夢。
那場夢絢爛又刻骨,孤獨寂寥,彷彿只是青尋一個人的夢。
☆、第 4 章
“青尋,今後你便姓銘,銘記於心、銘諸肺腑的銘。”
“銘青尋你要學著做人,我不指望你做大事,可你要學會好好生活在這世間。”
“那你還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什麼呢,我想要你。
“溟濛,你會有在意的人事嗎?”
溟濛,我好像落了最重要的東西在你那兒。
“溟濛!”日復一日的夢魘又侵襲著銘青尋,他從極度的恐慌中驚醒。發覺自己是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他脫力般撫上額頭,只摸到滿手的汗水。
“銘大人,你沒事吧?”車伕撩開紗簾,問道。
“謝謝張哥,只是做了個夢。”青尋虛弱地笑著,他拉開窗簾,外邊是黑漆漆的一片,隱約可見遠處都是山,他問,“張哥,還有多久到?”
張哥也沒回頭,他驅著馬高聲道:“按這速度,明早就能到丹楓了。”他打趣道,“銘大人,是不是很久沒回去,你心裡高興得睡不著阿?”
“是阿。”青尋輕飄飄地靠在桌旁,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被風吹走了,他勉強地牽起嘴角,一片黑暗中也不知做給誰看,“很久沒回去,都快不認識回家的路了。”
他就這樣,維持著極彆扭的姿勢閉上眼。
心裡卻還是清明的。
溟濛那一走,帶走了銘青尋太多東西,熾烈至死的愛慕,無法取代的依賴,現在連可以逃避現實的睡眠,都快沒有了。
第二人,銘青尋到達丹楓鎮門口時,天還未亮透。
也不知丹楓的百姓從哪兒得的訊息,路兩邊圍著滿滿看熱鬧的人。這樣的架勢在青尋剛考中進士時倒還見得多,但隨著他官階越升越高,實在是很少有人敢聚眾這般看他了。
青尋剛下馬車,一位穿著官府的人便在眾多隨從的簇擁下行了過來。
“銘大人!”鎮長點頭哈腰地客氣道,“銘大人阿,我們等你好久了!歡迎回丹楓!”
銘青尋一身便服,滿臉的疲憊,淡笑道:“李大人,真是麻煩你們了。”
一聲李大人直叫的李仁心情舒暢,他以前沒有和銘青尋打過交道,只隱約聽過他的一些傳聞。今日見他氣質超群為人謙和,好感度不由升了不少。
銘青尋又道:“我這次回來只是稍作休養,過幾日又得回京去,李大人不用特意多費心思來招待我。”他見周圍的百姓看他的神情皆是探究,便乾脆走到眾人面前,拱拱手道,“今日我回到丹楓,認識我的不認識我的,大夥還是把我當小時候的青尋看待,一切如故。”
這話說得有意思,人群中突然有聲音喊:“青尋,你可還記得我!”
青尋定眼望去,不由笑道:“趙大哥,我還記得你欠我一頓飯。”
“青尋,那我呢,我們一起做過事的!”
青尋頓時露出滿面的嫌棄:“王兄,我可記得你坑過我很多次。”
場面頓時變得熱絡,除了青尋離開後生出來的小孩兒,他基本上能把人認得□□不離十。大夥兒本以為銘青尋在朝中做了大官,故鄉的人肯定就不願意再去理會。畢竟他們在青尋需要幫助時,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接風宴上,李鎮長向青尋敬了一杯酒後,由衷讚道:“銘大人,你是個重情義的漢子,李某佩服!”
銘青尋喝下不知今晚的第幾杯酒,眉頭也沒皺一下。他問:“李大人,此話怎講?”
李仁此時有些醉了,他大著舌頭道:“銘大人在丹楓還是多少年的事了,那時李某還是個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