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道:“我不叫小乞丐。”
又有人問了:“你不叫小乞丐叫什麼?”
是阿,從小大家都是這麼叫他,他還有什麼好爭執的呢?
小男孩靠在街邊拐角處,屈膝抱著自己的腿,發了一天的呆。
☆、第 2 章
是夜,小男孩又扭阿扭地扭進了溟濛廟,他認認真真磕過頭之後,不太確定地輕聲喊道:“溟濛仙人。。。?”
沒有人出現。
他沮喪地躺下,心裡百轉千回一一走過。他開始思考今天怎麼突然就對那狗發了難,若是在以前,它想追便任它追了,反正也不會真正咬自己。
可無緣無故地,憑什麼就讓一個畜生對自己耀武揚威呢?世間萬物本該是平等,自己從沒有惹過它,所以就不能讓它那麼追著咬!
男孩兒忿忿不平地咬著唇,越發覺得自己做得對!就是要讓那狗知道自己的厲害!
溟濛現行後,見男孩兒一臉苦大仇深,淡問:“在想什麼?”
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神仙嚇了一跳,男孩兒趕忙端端正正坐起來,乖順道:“溟濛仙人。”
溟濛維持著盤腿坐的姿勢,歪著頭支著下巴打量他片刻,道:“叫我溟濛。”
男孩兒頭搖得像小撥浪鼓:“不行不行,那是對仙人的不敬。”
溟濛反問:“你心中對我是否尊重?”
“仙人是我在世上最敬重的人。”小男孩正色道,“不只是因為昨晚的一口飯,而是仙人並不像其他人一樣看輕我,仙人願意幫助我。”
“既你是從心底尊重我,那何來直呼名諱便是不敬的道理。你須想,每日來我這兒祈願的人很多,他們都是叫我溟濛上仙。有些人是因為有求於我,便這麼叫了;有些人是因為別人這麼叫,他們才這麼叫。或許他們心中會想,哪兒來的勞什子神仙,我才不信。”
男孩兒忍不住笑出聲,意識到不妥,忙又抿起嘴角。
溟濛循循善誘道:“你不是他們,我願意聽你叫我溟濛。”
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男孩兒張嘴訥訥道:“溟。。。蒙。”
剛吐出兩個字他連忙捂住嘴,見窗外沒有雷鳴作響,也沒有閃電來劈他,這才放下心來。
溟濛見男孩兒做什麼動作都可愛,他柔聲道:“再叫我一聲。”
“溟濛。”男孩兒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他,“溟濛。”
聲音裡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軟糯和甜意。
溟濛心滿意足,他心情極好地開口問:“今天想吃什麼?”
男孩兒卻道:“我以後不會再從溟濛這裡拿東西吃了。”
溟濛的臉一瞬間沉了下去,他冷聲問:“為何?”
或許是沒見過生氣的神仙,男孩兒有點兒害怕道:“昨天吃了你的貢品,是因為我真的想不出別的法子。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用更好的辦法弄到吃的東西。”
溟濛看男孩兒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深邃,他疲憊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卻又帶著些縱容的無奈:“你倒是沒變。”
“阿?”男孩兒只覺莫名其妙,“什麼沒變。”
“喜歡拒絕別人的好意。”溟濛情難自已地刮刮男孩兒的耳垂,也沒再管他能不能聽懂,溟濛又問,“那你今日來是為何事?難道就為了尋一處地方睡覺?”
男孩兒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他囁嚅開口道:“我是想向仙人。。。討一個名字。”
溟濛幽然道:“不許叫我仙人。”
男孩兒臉上眼看著越來越紅:“溟濛。。。我想問溟濛,討一個名字。”
“本來是想自己起,可我連字都不識。”男孩兒羞愧地低下頭。
溟濛憐惜地拍拍他的頭,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回應道:“叫你青尋可好?”
男孩兒瞪大了眼:“青尋?”
溟濛一個響指,兩人面前便出現一大張宣紙和一支已經蘸好墨的毛筆。
溟濛執筆,不輕不重地在紙上寫好“青尋”。
男孩兒當場傻眼,原因很多:仙人好看的手,仙人好看的執筆姿勢,仙人好看的臉,仙人好看的字。。。
溟濛問:“這名字怎樣?”
男孩兒二愣子般連連點頭:“好看,好看。”
溟濛又在紙的一個小小角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兒驚訝道:“你的筆畫好多。”
溟濛斜睥他一眼,又寫了兩個字:“那不如你叫卿峋,筆畫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