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重聚,離屠蘇歸來之日亦不遠。一連大半月的奔波耗用法力,陵越體力已達極限。望了眼桌上的鈴鐺,陵越笑了笑,一把將它握在掌心放於胸口處,這便倒頭睡下。
他這一覺睡得極為舒適,雖覺得身子發沉喘息有些壓抑,心情倒是愉悅。芙蕖一早看到阿翔便知他歸來,給他準備了早飯送來。她一推門險些打翻了食盒,她愣了愣,見到床榻那人對她抿唇笑了笑,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來,猶如春水映荷花般明豔,猛然後退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阿翔揮著翅膀想要入內,芙蕖一瞪眼道,“急什麼?不是見到了麼?快跟我回去,給你五花肉吃。要是膽敢打擾他們,我拔光你的毛!”
阿翔身子一抖,拍著翅膀跟在她身後。芙蕖端著食盒,邊走邊哭,待到了長亭處,索性將食盒一扔,趴在欄杆處放聲痛哭。
自屠蘇離開後,她便沒再哭過。大師兄心裡難過,她更是要堅強,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點悲傷來。這幾年來,她看到掌門師兄在天墉城與不周山間奔波,每去一次不周山,大師兄回來便要好幾日不合眼處理天墉城事務。他累,不向任何人說起。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屠蘇回來了。
陵越是被芙蕖那哐當關門聲吵醒的,他揉了揉眉心,手瞬間一頓。他擰著眉不敢睜眼,呼吸亦不敢太重,屏息半天未動。屠蘇怕他再憋下去,人就要暈了,唇角微勾輕笑著撫上他眉心,一點點的揉開那些皺痕,他師兄還是笑容溫和的模樣最好看。
他的指尖溫熱,陵越身子一抖,緩緩睜開雙眼,正對上那人烏潤黑亮的雙眸。
屠蘇趴在他身上,手指沿著他眉心滑到他唇間點了點,揚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