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被帶到了惠王府。
楚子演一邊走,一邊在想這次是給誰看病,畢竟惠王擅武,身體強健,少有用到御醫的時候,就算用到,也輪不到自己。
等楚子演跟隨僕人進門,正要行禮,便聽到凌宇曄不耐煩的聲音,“不必多禮,快過來看看王妃到底怎麼了!”
楚子演也不客氣,悠閒地朝床走去,然而看清是誰的時候,楚子演愣了一下。
這一愣,惹得凌宇暘更是不悅,道:“怎麼還不快看!”
楚子演連忙拿出脈枕,跪在床榻上,拿出一張手帕覆在顧雨笙的手腕上,然後放到脈枕上,開始診脈。
過了一會兒,凌宇曄問:“是怎麼一回事?”
楚子演收回手,將顧雨笙的手放回被子裡,收了脈枕,不答反問:“今日王妃可吃過些什麼?”
凌宇曄眉頭一皺,轉身問:“王妃吃了什麼?你們誰知道?”
此時站在外室的月兮聽見凌宇曄問話,連忙入內,跪下道:“回王爺,王妃早晨吃了兩口粥,中午……中午喝了兩口湯。”
楚子演一聽,心裡一嘆,不忍地看了一眼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顧雨笙,開口道:“回王爺,王妃並無大礙,只是由於進食太少,加之身體疲累造成身體的負擔,後又因急火攻心才導致暈厥,喝些藥膳,調養一下便好。”
凌宇曄臉上有些不好看,顧雨笙今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自己造成的,於是微微點頭,道:“本王知道了。”
楚子演朝凌宇曄行揖禮,道:“王爺,如果沒什麼吩咐,下官便去給王妃開藥方了。”
“去吧。”
楚子演行完禮起身,朝門外走去,經過月兮時,停下對月兮道:“月兮姑娘隨本官來,有些細枝末節還需姑娘謹記,照顧王妃。”
月兮行禮道:“是。”又朝凌宇曄行了一禮,接著跟著楚子演到外室。
等楚子演走後,月兮便去煎藥,而期間顧雨笙一直沒有醒來,凌宇曄便坐在床邊一直守著。
“月兮拜見王爺,還請王爺離開,奴婢好伺候王妃用藥。”
凌宇曄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道:“把藥給本王,你下去吧!”
月兮只好走近,把盤子遞到凌宇曄面前。
凌宇曄扶起顧雨笙,讓顧雨笙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伸手端起藥碗,低頭喚道:“孟陽?孟陽?醒醒!”
被凌宇曄這麼一喊,顧雨笙倒是真醒了,只是一睜開眼便看見眼前的藥碗,心一沉,一臉糾結。
凌宇曄見人醒了,聲音溫和了些,道:“來把藥先喝了。”
顧雨笙苦巴巴地皺著眉,看到凌宇曄拿著調羹盛著湯藥送到自己嘴邊,一咬牙,擰緊了眉張開嘴,喝下藥。
凌宇曄看著顧雨笙跟小孩兒似得怕喝藥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正想安慰兩句,不料顧雨笙眉頭忽然舒展,驚訝地看著月兮,說:“給我看病的是楚太醫?”
月兮見自家“小姐”眉開眼笑的模樣,臉上也跟著帶了些笑意,道:“正是,楚太醫知道您怕苦,特地加了好幾味去苦的藥。”
凌宇曄的臉色馬上沉了下去,開口道:“你認識那太醫?”
顧雨笙還沉浸在不用喝苦得要死的藥的快樂裡,聲音也帶上了一絲輕快,道:“自臣妾出生,臣妾的病一直是由楚太醫看的。”
“良藥苦口,”凌宇曄一邊又舀起一芍藥一邊繼續道:“這麼大了,竟然害怕藥苦,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月兮立即噤聲,顧雨笙也懨懨地不說話了,只是機械地喝著藥。
凌宇曄看到顧雨笙難得有點笑容的臉變得懨懨的,心裡不禁後悔,等藥喝完了,聲音又柔和下來,道:“吃了藥再吃些東西,不要急著睡。”把碗放到月兮手中的盤子裡,吩咐道:“去拿些清淡可口的吃食來。”
月兮:“是。”
房間裡又只剩凌宇曄和顧雨笙兩人,顧雨笙靠在凌宇曄懷裡,覺得渾身不舒服,畢竟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七尺男兒,被一個男人這樣抱著,別提多奇怪了!
“感覺好些了嗎?”顧雨笙被凌宇曄低沉溫和的聲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微微赧然道:“回王爺,臣妾好多了。”
凌宇曄驚喜地看著顧雨笙發紅的耳朵,然後繼續用這樣的聲音跟顧雨笙說話,眼看著顧雨笙的耳朵越來越紅,心裡一陣痛快。但此時,月兮卻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顧雨笙顯然鬆了一口氣,看到月兮連忙,道:“怎麼去得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