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欽一把扶住因為步子太大身子一晃的寧惠帝,斥責道。
“我沒事。”寧惠帝聲音有點委屈,更多的確實甜蜜。
顧雨笙跟在兩人的身後,覺得自己真是腦袋被門擠了才來的,看著一代帝王一臉討好的樣子討好自己父親,那滋味真的是無法形容,感覺看長輩秀恩愛,好痛苦,好後悔。
顧雨笙以為這就已經不得了了,可是自從上了飯桌,兩人間的互動,一會兒互相加菜,一會兒父親叮囑什麼不能吃,真的是極盡秀恩愛之大能。
顧雨笙恨不得自戳雙目,晚飯也沒吃多少便找了個藉口下去了。離開的時候,張平在前頭,帶顧雨笙到一座宮殿休息。
回頭看到顧雨笙五彩繽紛的臉,霎時感覺心裡很爽,對,沒錯,就是很爽,要知道張平一個孤家寡人天天面對這樣的景象,心中受到了多大的傷害,現在有人跟自己一起受,頓時心裡舒服了許多,對顧雨笙的態度也好的不能再好。
顧雨笙陷入自己的沉思,完全沒注意道張平的變化,應付了幾句便關上房門,倒進床上。
而在惠王府裡一直等著顧雨笙回去的凌宇曄,在得知顧雨笙去了行宮的時候,終於按耐不住了,起身吩咐道:“備馬。”
宮殿裡,燈影幢幢,無數的紗帳輕晃,一黑衣人忽然出現在門邊,說了什麼。紗帳最裡側的人皺眉,疑惑出聲:“什麼?”
之後看到懷裡昏昏欲睡的人倏地睜開了眼,心一緊,輕輕拍了拍懷裡的人,直到懷裡的人睡過去,才低聲道:“下去吧,繼續看著。”
黑影消失,一身寢衣的凌宇暘看著懷裡的人冥思。
☆、 完結倒計時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
“謝父皇。”凌宇曄站起身,眼睛掃了一眼大殿。
寧惠帝自然將凌宇曄的行為收入眼中,看了眼對面的坐榻,道:“坐下吧。”
“是,父皇。”
凌宇曄坐下,垂著頭,神色恭敬。
寧惠帝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裡不是皇宮,你我是父子,不必這樣。說吧,來這兒是為何事?”
凌宇曄抬頭,對上寧惠帝慈愛的目光,垂下眼簾,有些不自在道:“兒臣聽聞孟陽他……”
“他在偏殿。”寧惠帝見凌宇曄欲言又止,接下了話,“你是來找他的?”
“嗯。”
“呵呵……”寧惠帝笑起來,在空曠的寢殿內,顯得有些嘹亮。
“朕已讓他在此歇下,天色已晚,你既來了,也一併歇下吧。”
凌宇曄沉默,寧惠帝看得出他還在糾結,於是又道:“太晚了,再說,孟陽不一定願意跟你回去。”
凌宇曄默了,神色也平靜下來。
“聽說,你要去西南平叛?還是你主動請旨的。”寧惠帝轉移話題。
凌宇曄抬眼有些驚訝地看著寧惠帝一眼,隨即又垂下眼,道:“嗯,皇兄答應了。”
“糊塗呀!”
凌宇曄一聽,猛地站起來,跪在地上,拱手道:“父皇,兒臣並無不臣之心,更唔反叛之意,兒臣所求,不過是能讓兒臣與孟陽夢光明正大地立於世間,而不是讓他一輩子頂著一個女子的身份。兒臣心中只有他,他若以女子身份立足,王妃無所出,兒臣不納妾,世人會如何說他?他不在乎,兒臣在乎。他分明半點錯都沒有,卻要為了兒臣遭受非議。父皇,你既心有所屬,便知兒臣之心!”
寧惠帝語塞,生在帝王家,凡事都由不得自己,更何況是喜歡男子這種悖德的事情?寧惠帝自認當年沒有勇氣放下帝位,也沒有勇氣告訴世人,他所愛之人是誰,從而兩人只能遙遙相望,愛而不得。
“惠王比起他父親,倒是更痴情些。”一聲輕嘆,喚回了顧雨笙的神志。顧雨笙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顧雲欽,眼中一片擔憂。
顧雲欽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顧雨笙的頭,道:“為父也做不到,所以負了你母親。你不必在意,為父並不傷心。”
“何時出發?”寧惠帝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凌宇曄有些愣,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答道:“三天後,我與皇兄說清楚了,兒臣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他能讓孟陽的身份合理,哪怕是當一個庶民,兒臣也不在乎。”
“你倒是精明!”寧惠帝笑罵道,似乎也看開了,道:“你去了一趟江南,也知道寧家了吧!縱然你一文不值,孟陽又豈會讓你吃苦?!不過你可想過朕?晞兒是廢了,你再貶為庶民,那麼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