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欽又低下頭看了看信封,問:“他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沒有?”
“沒有,只說交到你手裡就好。”
顧雲欽立時鬆了口氣,又問:“賽婭公主如何?”
蕭藝:“以議和的名義送回去了。”
顧雲欽點點頭,沒說話。
蕭藝猶豫了一瞬,然後問:“這信你看嗎?”
顧雲欽抬頭看了蕭藝一眼,道:“看了又能如何?沒其他的事,我回去了。”
蕭藝心中一嘆,微笑道:“好。”
太子這一趟吃了不少苦,瘦了些,也黑了些,看起來倒是英氣了些許。從宣政殿出來以後,便直接去了椒房殿。
陳皇后早早地便備好了東西,就等太子來。雖說上次被太子氣得難受,但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又是唯一的依靠,怎麼也得裝得十分親近才行。
太子儀仗剛到椒房殿的宮門前,陳皇后便一臉和煦的笑迎了出去。
“晞兒一路辛苦了!”陳皇后摸出手帕,抬手輕輕在太子的額上擦了擦,然後拉著太子的手往殿內走。
“黑了,也瘦了!不過更顯英武了!”陳皇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臉心疼地看著太子,說得情真意切。
太子微微一笑,也十分動容道:“母后在宮裡一切安好?”
陳皇后掩唇一笑,道:“好,什麼都好,只是你不在,母后的心裡總是掛念著,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兩人一副母慈子孝地說著話,一通下人魚貫而入,端著各色精緻的點心,全是太子平時愛吃的。
陳皇后笑道:“都說打仗苦,母后給你備了些吃的,你用些再回去吧!”
太子抬起手,拱手道:“多謝母后。”
陳皇后慈愛地笑著,心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太子出去了一趟,彷彿心智成熟了不少,不驕不躁的,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真龍天子的味道,只是教人捉摸不透了。
太子出去這一趟,吃了好些苦頭,也確實成熟了不少,加上跟在他身邊的人全是寧惠帝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太子也明白了許多事,自然沉穩了許多。
這椒房殿了其樂融融,而凝光殿卻是另外一番情景。華麗的大殿之中,只有兩個人,一紫一藍,一坐一跪。
“今日朝堂上,你父皇的旨意,你可聽明白了?”
“兒臣明白。”凌宇暘俯跪在地上,聲音沉穩道。
王賢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手輕輕拿起茶盞的蓋子,又輕輕蓋上,道:“你父皇最愛的兒子,你知道是誰嗎?”
凌宇暘一愣,隨即道:“父皇向來一視同仁,兒臣愚鈍,請母妃賜教。”
王賢妃輕哼一聲,道:“你呀!還是太年輕。先起來,跪了好一會子了,我不說,你也不提,就真這麼一直跪著!”
“兒臣遵命。”凌宇暘緩緩從地上起了,然後坐到側座上。
王賢妃的目光隨著凌宇暘移動,最後一定,目光十分地柔和,道:“你父皇最愛的人是誰,你知道麼?”
凌宇暘:“惠妃?”
王賢妃但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記住,切不可與你三弟還有顧家為敵。”
凌宇暘點點頭,道:“兒臣省得。”
王賢妃“嗯”了一聲,道:“沒事就出宮去吧!好好待王妃。”
凌宇暘起身行禮:“兒臣遵命。”
看著凌宇暘離去的背影,王賢妃眼中流露出深沉的哀傷……
出了宮,凌宇暘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坐在馬車裡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直接回去,而是選擇在街上閒逛。
然後就在凌宇暘想事情的時候,馬車猛地一顫,凌宇暘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車伕立即答道:“沒什麼,方才有人驚了馬。”
接著馬車邊繼續行走,而凌宇暘也無心思慮,略有些煩躁地掀開窗簾,看著沿途叫賣的商販,時不時飄來的各種味道,心中忽然平靜不少。
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那邊的對話也傳了過來。
“公子,這可是上等的白玉做的,你看這花紋,這成色,每個幾千年,也有個百八十年,您要是真心喜歡,給個誠意價,我也瞧著您有緣,絕不坑您!”
“是嗎?可我看著也不過一般。”
“哎喲!我說公子,這都一般了,那小的可真不知道什麼才入得了您的眼了!我瞧著您的打扮也不凡,想必是見過更好的,可這塊玉佩重要的是有祈福安佑之意,是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