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的彆扭,卻也不是十分的不舒服。

“哥哥,妹妹新作了一首曲子,談給哥哥聽可好?”

“那是自然。”劉正風從琴架上取下琴來,擺在案前,林雪衣坐下身來,十指輕撫琴絃,曼聲而唱: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何夕,如此良人何!”

一字一句,纏綿悱惻。

林雪衣唱著唱著,臉上漸漸映上緋紅,如飲醇酒,如雪地霞光,看得劉正風也不禁心旌一蕩。她突然停下,道:“其實,雪衣想唱的,是另一首。”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夕何夕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林雪衣抬起頭,雙目定定的望著劉正風。“雪衣的心意,哥哥還不明白嗎?”

劉正風苦笑。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沒有辦法回應。

“我的傻妹子,我早就說過,正風的心很小,小得容不下紅粉佳人,容不下嬌妻美妾,只能容得下那一人。”

“江湖霸業很好,家財萬貫很好,如花美眷也很好,可這些很好很好的東西加起來,同曲大哥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

“雪衣姑娘才貌雙全,換了別人,定會把你當和氏璧無價寶一般來疼惜,何必在我這兒明珠暗投,美玉蒙塵呢?”

林雪衣絕望的一笑。“哥哥,你怎麼會不懂呢。見過了哥哥這樣的奇男子,世間男子,又如何還能入得了我的眼?我對哥哥的感情,同哥哥對曲大哥的感情,是一樣的啊!”

她欺身向前,紗衣微微滑落,露出精緻玲瓏的鎖骨。“雪衣不求哥哥心裡有雪衣,雪衣只想把自己獻給哥哥。”

劉正風眼神漸漸迷濛,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回覆了先神智。他狼狽地拋下一句“姑娘自重,我先走了。”便逃也似的奔回房去。

那日之後,劉正風不再去找林雪衣,見了她也都躲著走,同時吩咐下人們多多尋找未成家的好人家。

可是,他這樣一直躲著,不代表就不會出意外。一日,林雪衣身子不適,去醫館一問,竟是有喜了。

這事一傳開,衡山弟子看劉正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幾個打小玩大的師兄弟,見了他就擠眉弄眼地調侃,“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這麼快就得手了。”

“誒,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師嫂一個名分?”

“是啊是啊,趕快把日子定了,我們都等著吃喜酒呢。”

……

劉正風心裡煩躁不堪,前思後想之下,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找到林雪衣。

“你不是說你沒有被奸人得手,這……是怎麼回事?”

林雪衣苦笑一聲,滿臉悽然。“恩公果真還是在意我不是完璧之身。”

劉正風冷冷一笑。“姑娘說笑了。在下對姑娘從無非分之想,何談在意與否?我只是不想被人當傻瓜一樣矇在鼓裡,當了冤大頭還渾然不知。”

“原來在恩公心裡,雪衣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姑娘是否不堪,原與在下無干,只是姑娘口口聲聲說愛我信任我,卻連這樣的事都不肯告訴我,讓我如何再信任於你?”

“如果我說我確實有難言之隱,恩公可還會相信?”

劉正風方才是急火攻心,現在逐漸冷靜下來,遂覺自己言辭多有不當,不由放緩語氣,道:“我自是信任姑娘人品。姑娘若有難處,不妨與我說來,我定會為姑娘保密。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也算是哥哥為妹妹做點事情。”

林雪衣點點頭,臉色灰敗。“我的確沒有為土匪所辱……我的孩子,是我表哥的。”

“當日,奶孃帶著我投奔姨丈,他雖然收留了我們,卻處處頤指氣使,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們幹,奶孃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他們也不給醫治,最後奶孃竟……撒手人寰……我的那個表哥,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家有妻子還天天在外拈花惹草,更是……看上了我……我不堪其辱,連夜逃了出來……恩公讓我回去,可是我還如何回去?世界之大,可還有我的容身之所?”

劉正風義憤填膺。“那賊人著實可惡!姑娘莫怕,我自會去找那賊人,為你討回公道。”

林雪衣慘然一笑。“我要公道何用?像我這樣骯髒齷齪之人,厚顏地活到現在,已是無恥之極。我的家鄉山清水秀,我家門前一處荷花池尤為潔淨,不知那乾淨的清流。能否稍稍洗滌我身上的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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