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哲之都有些熱血沸騰。
“想學?”察覺到了張哲之的不對勁,王沆停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明白了七八分。
“想學是想學,但是……”張哲之羨慕的瞥了那些人幾眼,對王沆搖搖頭,“只不過小時候那場大病之後,武館裡的師傅都說我身子太差,不肯教我練武。說是‘就算教了也不會有什麼長進’。後來大一些了,叔嬸都希望我好好讀書,將來進京趕考,求個官做。再加上練武本就不適合年長之人,慢慢的也就沒了這心思。”
“嗯。”
這一路習慣了王沆寡言少語的性格,張哲之也不似之前那麼緊張。他繼續說著:“不過,現在這樣子,小人已經很滿意了。”
這次王沆連鼻音都捨不得發出,他略一頷首,就繼續往前走著。張哲之留戀地往練武場看了幾眼,才小步跑到了王沆身後。
兩個人又慢慢悠悠地走了許久,張哲之實在有些無聊,便兩眼無神地四處張望,甫一抬頭,就驚得合不攏嘴!
迴廊頂部做成拱形,紅色做底,藍色勾邊,還隱隱約約有金色光芒閃耀著。每走幾步便有一根枋梁橫貫拱形頂,每根枋樑上方都有延伸到頂部的彩繪,不知繪了多少幅圖,竟沒有一副重樣的,更重要的是,無論山水風景、花鳥魚蟲,還是人物典故,每一個都繪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就算是皇宮,也不過如此吧?他默默在心裡感嘆了一番後,又認真的研究起來。一個沒留神,步伐邁得有些大,“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到了王沆背上。雖說撞得不重,兩個人都只是踉蹌了一下,可張哲之卻真真慌了神,要如何向王沆解釋?!
沒想到王沆先回頭衝張哲之說道:“看路。”他神色淡然,如同剛才一切都沒發生一般,又一步一步往前走。張哲之覺得自己僥倖逃過一劫,急忙收起自己東張西望的眼,亦步亦趨地跟在王沆身後。
剛走出沒兩步,就聽王沆問道:“你為何要進府?”
難不成三爺現在才開始發難嗎?張哲之有些納悶:“想必三爺已經知道了小人叔嬸的事。”
見前方的腦袋上下移動了一下,張哲之接著剛才的話,“小人一心只想找鄉紳報仇,聽王總管說,只要能有三爺相助,便可報此如殺父弒母之大仇。”
“府中並不需要你這種人。”王沆駐足,轉身盯著張哲之的眼睛,“一心不可二用。”
張哲之頭一次露出痛苦之色,他左膝一沉,單膝跪在王沆面前:“請三爺明示!”
“全心為府,以王家為先。”看張哲之這麼跪下去,王沆有些心疼,“王家、報仇,二者擇一。”
張哲之腦子轉的飛快,他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要為叔嬸報仇,才是自己進了王府的初衷,可現在王沆偏偏逼自己放棄報仇的念頭。不!他搖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王沆並不是逼自己放棄報仇,他只是擔心若能找到更快更方便的報仇之法,我會毫不猶豫地棄掉,甚至出賣王家。選擇之說,是為了讓我明白,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出賣王家的利益。
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後,張哲之拿出最真誠的聲音:“小人願一切聽三爺差遣。”話一說完,他就感到一直膠著在頭頂的視線變得柔和:“起來吧。”
王沆很滿意他的回答,但對於他這種果斷的態度,又有些擔心。王安說張哲之身上傲氣極重,斷然不會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妥協。那這次的“果斷”,就變得毫無道理可言。莫非是曲言附和?
此時張哲之已經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王沆,目光誠懇。王沆本欲再問上幾個問題,但一見他累得精神不濟,強撐著站在那兒。心裡就無可奈何地軟下去。只好揮揮手,讓他回去休息休息。
二人就此分開,張哲之倒也聽話,一進房就癱倒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這邊王沆一推開房門,就見肖齊坐在圓桌旁,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眼裡滿是笑意:“怎麼,你情哥哥沒跟著你一起來嗎?”
王沆沒接他的話茬,扭頭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哎喲,這有了情哥哥就不要好兄弟了嗎?!”肖齊也不介意他的態度,依舊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從他手裡奪下茶杯,自己嘬了一口,“好茶!”
王沆袖子一甩:“如何?”
“你滿心滿眼都是那情哥哥,也不關心關心我的情況。”肖齊看似怒氣衝衝地含了半口茶在嘴裡,仰頭一吞,對著王沆打了個飽嗝,“我按著你說的,尋著他說的地名去找了找,鄰里說的都差不多,他叔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