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打斷王沆的話:“我去看看。”
“不行。”王沆極快地吐出這兩個字。
周曄試著說服王沆:“你身體不好,不能舟車勞頓,肖齊沒腦子,去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除了我,還有誰能去?反正京城也不遠,我快馬加鞭,一個月之內定能回來。”
“不行。”
“可是我不去,京城的生意怎麼辦?”
王沆無法回答周曄這個問題,京城的生意,本來一直都是由周曄負責,只不過……
“讓我去吧。”周曄拍拍王沆的肩膀,“三年前跌倒一次,怎麼可能三年後還在同一個位置跌倒,我周曄也沒有蠢得那麼過分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難道真的等到京城的生意全都斷了,你才甘心?”
這句話似乎也戳中了王沆,他做出讓步:“去也可以,帶上肖齊。”
“要是我和肖齊一起走了,府裡就只剩下你一個,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們怎麼辦?!”周曄聲音提高了些,顯得很焦急。
“肖齊不去,你也不能去。”王沆只直直盯著他,眼裡都是堅定,“生意是小,我不能讓你再遭受三年前的痛苦。”
這次換到了周曄的沉默,他想了一陣,決定換個話題:“京城的生意我有了眉目,但府裡內務是誰做的手腳,你可清楚?”
王沆也順著他的話頭:“嗯。”
氣氛再一次的尷尬了下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周曄不似王沆,他仔細思索了一會,若是自己幫王沆收拾了家中細作在走,之後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況且家裡還養了許多護衛,都有些本事。這麼一想,他索性同意了王沆的想法。
這一個妥協,雙方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兩人又就這件事談了會,見天色越來越深。周曄體貼地提出明日再議,王沆也不挽留,兩人便就此分開。
又是一個漫漫長夜。
翌日,王沆和周曄往南院走了一遭,按著賬本不合理之處,向吳管事詢問了一番。抓出了幾個夥計,都長得極為端正,此刻被提出來,惶恐驚訝多少都擺了點在臉上。
周曄雖然是賬房總管,但他並沒有對府中的開銷做過什麼瞭解。相反,王沆由於身體原因,幾年之內都沒有出過遠門,沒事了就整治一下內務,對府裡的開銷簡直是一清二楚。
再加上,王沆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個一個的審問下來,都是挑著人最脆弱的地方往上戳,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找出了那個細作。
是一個在府裡呆了好幾年的青年,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模樣,手段倒也不差,幾年功夫就爬到了班頭的地步。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王沆面前,前額緊緊的貼著地面,一邊哭一邊求饒:“三爺,三爺,求您繞我一命!我也是受人指使的!那人用我全家老小的姓名相要挾,小人不得不答應他啊!三爺!求求你饒了小人一命吧!!!”
王沆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有些嫌惡,只全部挑著重點問:“何人指使?”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哭哭啼啼的聲音一直沒停,“每次那人要我做什麼事,我的枕頭下都會出現一封信。”
信?王沆心裡有些奇怪,如果這人說的都是實話,那這幕後黑手定是府內之人,這麼一來……王沆心裡暗暗打定主意,周曄這一行,還不知能不能平安歸來,還是不要讓他憂慮更多為好。
跪著那人見王沆許久沒吱聲,哭得越來越慘。引起了王沆的注意,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見他也答不上什麼,就叫吳管事把他拖了下去。
周曄沒隔太近,見著拖了人下去,以為府內的細作已經解決完畢,和王沆說了兩句,就急吼吼地跑去找肖齊。
你難不成還喜歡那人嗎?王沆憋在心裡的話沒有問出口,他沒有任何立場問出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問題,若是問著他自己,他也是無法回答的。
周曄動作很快,隔了一天就和肖齊牽著馬準備上路,王沆送他們到後門,不知叮囑了多少次‘一路小心’,肖齊顯得不耐煩,周曄卻知道,這一路小心有一大半都是針對自己說的,於是便每次都嗯上一聲,希望王沆放心。
到了後門,三人又談了許久,約莫磨蹭了一個多時辰,肖齊和周曄才坐上馬,鞭子一抽,就塵土飛揚地消失在了王沆的眼中。
他們這一走,府裡倒還說不上變得多亂。肖齊本來就只帶著那一批護衛打打鬧鬧,他這一走,只不過是換了個人陪他們練武而已。但周曄和肖齊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