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國舅爺的面子上留了幾分的薄面,若是國舅爺想要阻攔的話,本官自會如實稟明,至於現在,將國舅夫人帶回京兆尹府衙。”張宗面色冷凝,當下便發怒了,依著他原先的脾氣,哪裡還能容忍這國舅夫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能夠說出那番話來,他便能讓國舅夫人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顧慮到慕梓煙跟呂娘子,才退讓了一步,反倒助長了對方的氣焰。
他隨即將聖旨開啟,“膽敢阻撓本官辦案者,杖責三十。”
張宗說罷,接著看也不看國舅爺,當下便轉身踏出了崔侯府。
國舅爺當場愣住,連帶著崔侯爺跟崔侯夫人也呆愣在當場,直等到慕梓煙與呂娘子隨著張宗離開,二人才對視了一眼,抬眸看了一眼國舅爺,冷哼一聲,轉身便入前廳。
這國舅爺仗著乃是柳妃的胞弟,雖不至於做出什麼殺人放火,橫行霸道卻是常有之事,尤其是這國舅爺跟國舅夫人乃是出了名的霸道之人,自是眼高於頂,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見崔侯爺對他也這般,他不過是冷哼一聲,自是甩袖離去,竟然都不曾理會那如今還躺在假山後頭自己的女兒。
慕梓煙只道是這國舅爺與國舅夫人當真是奇葩中的極品,竟然只顧著自己的臉面,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女兒。
她與呂娘子坐在馬車內,面色冷凝,低聲道,“那位國舅府的小姐屍體?”
“哎。”呂娘子嘆了口氣,氣憤道,“今兒個必定要好好讓這國舅夫人長點記性。”
慕梓煙還從未見過呂娘子這般生氣過,當下便說道,“不錯,就是讓她記點教訓。”
張宗離去之前,已經命人入了假山後將那位小姐的屍體收殮了,一同抬回了京兆尹府衙。
等到了府衙之後,張宗鐵青著一張臉下馬,當下便穿著官袍入了公堂。
國舅夫人被兩名衙役押著入了公堂,國舅夫人哪裡見過這等陣仗,當下便叫囂起來,“你不過是個三品官員,本夫人可是二品夫人,你敢動本夫人?”
“二品又如何?”張宗隨即將手中的聖旨拿起,“皇上聖旨以下,誰敢阻撓本官辦案者,不論品級,一律按罪論處。”
“你……好你這個張宗,本夫人哪裡說錯了?你跟那不知廉恥女子同吃同住,難道不是無媒苟合嗎?”國舅夫人怒不可揭,素日無法無天慣了,如今自是不管這是何處,當下便怒罵起來。
此時,慕梓煙與呂娘子正好趕到,她轉眸便看見呂娘子雙眸溢滿了冷光,這種目光呂娘子從未有過的,她低聲道,“呂姐姐,此事交給張大哥。”
“恩。”呂娘子點頭應道,隨即收斂了冷光,轉身便入了屏風後。
張宗沉聲道,“掌嘴!”
“是。”一旁的衙役領命,隨即便拿過令牌上前打了過去。
“啪!”一聲,那令牌便打在了國舅夫人那白皙的臉頰上,當下便印出一條紅印。
“啊!”國舅夫人疼的叫喚起來,便要將按著她的那兩個衙役掙脫開,奈何力氣不大,故而也只能胡亂地晃動著,髮髻凌亂,朱釵散落了一地。
在國舅夫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緊接著又打下了第二板子,緊接著又是第三板子,接連數十下,國舅夫人從最初的尖叫到後頭也只發出“嗡嗡”的聲音,雙頰已經紅腫,整張臉遠遠瞧著像極了豬頭。
國舅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眼前的場景,氣得直奔向公堂,卻被衙役攔住,張宗冷視著國舅夫人癱軟在地上,他卻沒有絲毫地心軟,而是冷聲道,“拉下去杖責三十,銬上枷鎖,跪與衙門外一日。”
“是。”這可不比後宅的女人,要的便是乾脆利索,衙役自是不會手軟,當下便拖著國舅夫人出去,下手自是狠的,國舅夫人被掌嘴,根本叫不出來,如今聲嘶力竭的,卻也沒有了聲音,這下打完直去了半條命。
國舅爺瞧著只覺得這哪裡是在打國舅夫人,分明是打他的臉,而且還打得啪啪響,如今瞧著國舅夫人被押著跪在衙門外,當下便圍了不少的百姓前來觀望。
有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京城裡頭,自是有不少受過這國舅夫人辱罵過的,如今瞧著她身著著華貴衣裳,髮髻散亂,後背還沾染上了血,百姓並無同情的,更是大快人心地在一旁鼓起掌來。
這下可是氣壞了國舅爺,想他堂堂國舅爺,到哪裡不是被簇擁著的,如今反倒被如此嘲弄,他轉身便匆忙入宮,自是告御狀去了。
張宗轉身入了後堂,看向呂娘子,面色冷凝。
呂娘子見狀,低聲道,“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