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你可能辨出這是何毒?”
“我看看。”秦葻說著便抬起手拿過白布,仔細地看罷之後,抬眸看著她,“這……有些奇怪,我只猜到了兩種。”
“哪兩種?”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秕子,白蠍。”秦葻看著她說道。
“哦。”慕梓煙淡淡地應道,“這兩種我也猜到了。”
“那其他的?”秦葻見慕梓煙雙眸閃過的失望,她此刻早已經睡意全無,變得甚是精神,仔細地盯著那白布上的血跡,蹙著眉頭說道,“大姐,你可以問問三公主。”
“她?”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是敵是友都不知曉,明日看看吧。”
“不若等祖父回來了,問他?”秦葻接著問道。
“恩。”慕梓煙淡淡地應道,接著將那白布收了起來。
秦葻卻在慕梓煙要收回的時候抓住那白布,“等等。”
“恩?”慕梓煙轉眸看著她,“怎麼了?”
“大姐,你看。”秦葻指著那血跡說道。
慕梓煙垂眸看去,只瞧見燭光映在血跡上,竟然出現了一條蠱蟲的形狀,而且形狀很奇特。
“蠱毒?”慕梓煙雙眸微眯,冷聲道。
“應當是。”秦葻皺了皺眉頭,“這蠱毒之術本就少見,而且,能夠用的如此爐火純青的除了墨家,便再無其他了。”
“墨家?”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倒是什麼事情都與墨家有關。”
“大姐,我覺得這蠱毒可比墨家的要高明多了。”秦葻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盯著那蠱毒,似是想到了什麼,“我明白了。”
“大姐,你放心,我也會盡量查到的。”秦葻鄭重其事地說道。
“恩。”慕梓煙抬起手拍著秦葻的肩膀,“三妹妹,多謝。”
“大姐,你瞧著臉色不好,還是早些去歇息吧。”秦葻擔憂地說道。
“你也歇息吧。”慕梓煙看著秦葻,淡淡淺笑,接著便抬步出了帳子。
等回了自己的帳子,雲飛看著她說道,“你是在想為何軒轅燁沒有告訴你實情?”
“恩。”慕梓煙點頭道。
“你可還記得你當時是何情形?”雲飛看著她問道。
慕梓煙仔細地想著,當時剛到了秦家,前一個月都在忙碌,根本無暇顧及,等到稍微穩定了之後她才將訊息傳給了軒轅燁,而那個時間,正好是章仚受傷的時候,如此一來?軒轅燁是不想讓她太過於勞神,才將此事此隱瞞了下來。
“我並非替他說話,你二人之間的事我也管不了。”雲飛說罷轉身離去。
慕梓煙斜靠在軟榻上,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一樣,她想要對方足夠的信任,也想要將所有未知的都預料在其中,避免不少的麻煩,可是這世上哪裡能將所有的事情都預料得到?她是太自私了嗎?時至今日,卻從未顧忌過軒轅燁的想法。
她無奈地扶著額頭,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依舊忘不了前世的仇恨,根本沒有從前世的陰影中走出來,這千年來的遊蕩,還有那些過往,自始至終都縈繞在她的心頭,所以即便當時知曉前去大焱有危險,可是她還是決定去了,她想將所有的危險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如此做卻並未顧忌他的感受,她明明知曉他對自己無可奈何,可是最終還是任性地來到了大焱,時至今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怪她太自以為是,也太自私了。
她抬眸看著遠處,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黑夜之中,根本尋不到一絲的光亮。
這樣的景色,像極了她是孤魂野鬼的時候,遊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看不到一絲的盡頭,那般地漫無目的的,遊走著,掙扎著,品嚐著痛苦的滋味,孤寂的滋味,久而久之,這種自以為是便變成了她的本能,因為無人分享,故而只能獨自去承擔,獨自去排解,可是現在呢?
軒轅燁遠在北青,而她在西戎,他們相隔兩國,相隔的何止是千里?她深吸了一口氣,胸口難受的發堵,只覺得整個人透著從未有過的無力。
她便這樣靠在軟榻上,睜著眸子,漸漸地天亮了,如嬤嬤入內,見她一夜未眠,擔憂地上前,“大小姐。”
慕梓煙緩緩地睜開雙眸,抬眸看著她,低聲道,“何時開始?”
“還有一個時辰。”如嬤嬤垂眸回道。
“哦。”慕梓煙慢慢地起身,徑自去洗漱,換上了隆重的衣衫,行至桌前坐下。
如嬤嬤見她沉默不語,立在一旁佈菜,她安靜地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