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微微點頭,“這倒是,好了,我先去歇息了,今夜這番鬧騰,明兒個整個京城怕是又要傳得沸沸揚揚了,煙兒,可知樹大招風啊。”
“如今這風都已經招了,想著制止怕是不成了。”慕梓煙卻無所謂地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張宗憨厚一笑,轉身便出了客房。
他自是歇在了章仚隔壁的客房內,此刻,裡間只剩下慕梓煙與章仚,還有芸香在一旁服侍。
慕梓煙轉眸看著芸香,“將藥端來。”
“是。”芸香點頭應道。
章仚見慕梓煙是有話要與他說,想了片刻,知曉她要說什麼,卻不開口,只是在等著她如何開口。
慕梓煙抬眸看著章仚,想起前世她與章仚可從未有過如此地交集,每每相見,也只是互不理睬,他從來都是眼高於頂,也不曾多看過她一眼。
只是這一世,當真是不同了,想起適才他為她擋劍的那剎那,她當時心頭一閃而過的是震驚。
章仚見慕梓煙只是這樣看著他,依舊是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章表哥,今夜之事多謝。”慕梓煙緩緩地起身,恭敬地朝著章仚行了一禮。
章仚低笑道,“梓煙表妹的禮我收下了。”
慕梓煙見他快人快語,隨即坐下盯著他瞧著,“章表哥日後便是我的親人朋友。”
章仚微微一愣,“能做梓煙表妹的朋友,乃是三生有幸。”
慕梓煙淺笑道,“能讓章表哥高看幾眼,也是梓煙的榮幸。”
二人反倒客套起來了,章仚覺得不能再如此下去,隨即垂眸咳嗽了幾聲。
慕梓煙連忙將身子向前探了過去,想要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不過想著這世上男女之別,便遲疑了一下,她一個千年老鬼還顧忌這些做什麼,索性便將手伸了過去,覆在他的額頭,滾燙不已。
“引起的熱感,章表哥,你好好躺著。”慕梓煙連忙起身,轉身將一旁的銅盆拿了過來,裡頭正好放著清水,她將上面掛著的方巾拿了起來,浸溼之後擰乾,而後折成長形貼在他的額頭上。
芸香走了進來,見慕梓煙竟然做這等事情,連忙放下托盤,“大小姐,讓奴婢來吧。”
“無妨,你且去將金大夫請來。”慕梓煙低聲說道。
“是。”芸香連忙應道,也不敢耽擱。
慕梓煙坐在一旁,轉身將那藥碗端了過來,低頭輕嗅了一下,而後看向章仚,“章表哥,這藥怕是要重新煎了。”
“真的不礙事的。”章仚見慕梓煙焦急的神情,他躺在床榻上,只是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為自己忙活著,有那麼一瞬間,他真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止,這樣,他便能多感受一些不曾有過的關心與溫暖。
慕梓煙只擔心章仚適才強行下了床榻,而後去幫她破解陣法,因著受了寒,引起了發燒,這表明傷口也在發炎,她如今是不能掀開的,畢竟這舉動太過於大膽,而且,她如今的醫術不過是皮毛罷了,只好等著師父前來了。
不一會,便瞧見金大夫走了進來,待看見慕梓煙正將方巾重新浸溼之後覆在章仚的額頭,他看了一眼,眉頭微挑,而後走了進去,並未開口,而是坐在一旁,仔細地為章仚檢查傷勢。
慕梓煙則是站在不遠處,被金大夫遮擋著,自是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瞧見章仚那張慘白的臉。
而就在此時,章侯府來人了,來的還不是旁人,竟然是章怡歡。
這下可是熱鬧了,那章怡歡仗著自己有些身手,便將門口護衛踹倒,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國公府。
齊軒聽到稟報,走了出來,便瞧見章怡歡一臉的怒氣,待行至他的跟前,“齊世子,我哥哥呢?”
“如今章世子正在歇息,你這般闖入國公府,未免太不將國公府放在眼裡。”齊軒哪裡還有那半分溫雅之氣,此刻雙眸微沉,直視著章怡歡。
章怡歡哪裡見過齊軒這般冷厲地眼神,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低聲說道,“還請齊世子莫要怪罪,我……是聽聞哥哥受傷了,擔心不已,才一時亂了方寸。”
齊軒見章怡歡倒是個能屈能伸的,見他強橫,她便後退,倘若適才他溫和些,怕是她會越發地囂張。
章怡歡此刻哪裡有心情跟齊軒糾纏,她如今只想看看章仚有沒有事。
齊軒接著說道,“你跟我來。”
“多謝齊世子。”章怡歡這才露出欣喜地笑容,隨著齊軒入了後堂。
金大夫重新給章仚包紮了傷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