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澶也只是淺笑道,“該早些歇息了。”
“好。”秦湘點頭道,便見王澶已經躺在了一旁的軟榻時候。
自那日洞房之後,二人便分榻而眠,倒是自在了不少。
將一旁的燈盞熄滅,秦湘躺在床榻上,睜開雙眸透過月光盯著天頂,接著說道,“君千皓究竟會如何安置鍾璇呢?”
“自然會安排到一個任何人都無法發現的地方,而且不能讓鍾璇背後的主子知道。”王澶如實地回道,微微地側著身子,透過帷幔,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身影,想著他們二人這樣相處著也不錯。
許是過了那情竇初開的年紀,二人都受過感情的傷,而且因著蠱毒的關係才成親,反倒少了那男女之情,更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一般。
王澶說罷之後便又重新轉過身,背對著秦湘,正朝著窗邊,透過紗窗看著外頭的月色,便也緩緩地合上了眸子。
秦湘轉眸透過紗窗看向王澶的背影,嘴角微抿,低聲道,“君千皓如此做,倒是讓我覺得意外。”
“他別無選擇。”王澶想起太上皇來,想起當初的五公主,便覺得太上皇未必沒有算到,只是走到這個地步,到底最後誰勝誰負有未可知。
王澶想起慕梓煙來,也不知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卻覺得她的身世太過於複雜,秦家的大小姐,家主,慕侯府的千金,西戎的公主,大焱的郡主,北青的太子妃,日後便是北青的皇后,這樣的身份,對於那隱藏在背後的人來說,是極大的威脅,而她卻偏偏想要挖出那背後的人,如此一來,君千皓一死,太上皇倘若也敗了,那麼那背後的人對付的便是她,如此一想,難免有些擔憂起來,一時間便也沒有了睡意。
秦湘緩緩地側過身來,低聲說道,“你有心事?”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來。”王澶知曉王家還有什麼他不知曉的隱秘,只是那隱秘究竟是什麼呢?他想破了腦袋,卻也沒有想起來。
秦湘也在想著秦家的事兒,還有那湖底的事情,想起慕梓煙所說過的話,便也將眼前的事情都聯想在了一處,索性也睡不著,便掀開帷幔,接著將一旁的燈盞點燃。
王澶緩緩地起身,便靠在一旁看著她,“怎麼了?”
“不若我們也想想,大姐一個人太辛苦了。”秦湘看著他說道。
“你是說太上皇要找的是什麼?”王澶看著她說道。
“恩。”秦湘點頭道,“大姐說王家的那些孤本少了幾頁,至關重要。”
“想來是被一早便撕掉的。”王澶不奇怪秦湘能知道,只是看著她此刻皺著眉頭,一臉的擔憂,轉眸又看了一眼天色,知曉她怕也是無法入眠,二人便一同琢磨起來。
一個月後,齊軒帶著人馬攻入了北焱京都,直逼皇宮。
鍾璇的小腹只是稍微凸起,並未有太大的變化,她看著眼前的君千皓,暗歎道,該來的終歸是來了,只是當初的心境卻與現在有些不同罷了。
“你當真要獨自前去?”鍾璇看著他問道。
“恩。”君千皓看著她,接著說道,“待會我出去之後,你便離開,有人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知道。”
“君千皓,我……”鍾璇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從未想過他會死,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手裡,可是現在這番,反倒讓她心裡也跟著亂了起來。
君千皓直視著她,冷不丁地將她抱入懷中,“你會想我的對嗎?”
“到了這個時候還說這個傻話。”鍾璇靠在他的懷裡,想著這三個月以來,她每日都是靠在他的懷裡歇息,從最開始的無心厭惡,到最後的習慣依賴,比起冷寒峰來,君千皓給與她的溫暖,是她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
她想要留住這難得的溫暖,可是她很清楚,終究是留不住的。
“能夠被一個人記掛著也是好的。”君千皓嘆了口氣,並未多言,只是鬆開她,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眉眼,湊近她的耳畔說道,“這北焱是你與我的,我曾經也對你動心過的。”
鍾璇呆愣地看著他,動心過?那麼為何後來會不愛了呢?
她看著君千皓穿著黃金鎧甲,手中握著寶劍,親自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雙手按著她的雙肩,接著將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可還記得我說的話?”
“君千皓,我都記得。”鍾璇也是女子,面對這樣的離別,她也會難過,只是過往的她過得太冰冷,從未去體會過被人呵護的感覺,如今體會過了,可是卻如此地短暫。
君千皓靠近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