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那時候湧起的失落感和複雜感就不用提了。
她走過去將窗子拿開,漫不經心地拿起一疊散亂在床頭櫃上的紙巾。紙上她寫滿了字。無他,她太想理清那一場“夢境”,或說是“夢境中發生的”的是怎麼回事……
字跡最新的一張紙上,她寫:圖孕,死。昇?
那個世界裡的她在夢原谷裡自殺了,腹中已有她和他的孩子。葵水沒有按時來,她再前往夢原谷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可是……當她到達山底後,看到那一隊隱在黑暗中的馬車後。她就覺得這些已經不再重要。
晟少淵是否借那個機會,剷除了木騰格?亦或他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在意過她的逝去,哪怕有那麼一丁半點的愧意和痛惜……這些對她而言,都已不重要。
前塵舊夢——這個詞語說的真好。
。
“Hi——”穿著軍裝的男人,聽見背後的響動,轉過身來,禮貌而大方地衝龔顏笑了一下。
依舊顯得瘦了些,但稜角不再隱沒在晦暗裡,或者染上任何的陰沉沉。那樣一張面容,原來也還可以這樣讓人看而生暖。
“你是……?”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然而畢竟不同時代,龔顏自不會認為他們是一個人。
“龔顏——”俊俏容顏被軍旅裝束襯出英氣,沒有任何的矯揉造作。
她眼睛睜如銅鈴,十分地詫異,“你……你……怎會知道我名字。”
在他那裡,她合該是兆隆,她是素十,她是圖修儀。不不不,她不是,哪個也不是。
“九年前,我剛進軍校不久。六七三中學。我帶過你。”
她搖搖頭,她是在那個中學念過書不錯,但她搜腸刮肚,就是想不起來他在他們班教過課。
“我是崔至衝。”他說出他的名字。但想想根本也沒什麼大用。當時他只說她姓崔,並未告知那一幫軍訓的學生自己的全名。
“抱歉。我不認識您。”但看著眼前穿著軍裝、面目酷似晟少淵的男人,龔顏還是忍不住聯想了一下,“是您幫我付了醫藥費?謝謝……”
男人歉意地跨步上來,坐在她病床延上,“快別這麼說,其實是……其實那天是我的司機疏忽才撞到你。我得知你醒了,就申假了。不過到今天才有時間趕過來。真是太抱歉……”
“哦哦,沒什麼。”她本能的推拒他的歉意,然後還是有些怔怔地看了他好幾眼,“過幾天我就出院了。既然您對我照顧地這麼好。我看這事,也沒什麼好追究的。”
他微微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就不妨礙你休息了。對了,阿顏……”
這個名字,這種叫法……往事湧上心頭,龔顏覺得鼻子也跟著嗆上來,眼圈發酸。不,她不能哭。
看出她的不快,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自己後腦勺,“額……我看當初他們都叫你小顏的。我只是……”只是覺得小顏太矯情,還不如阿顏來得順口自然。
“哦。沒什麼。”也許這人真的是哪個老師,而她忘記了。
崔至衝禮貌地說完再見。即轉身離開。
堅實好看的背影,著實和她腦海中的印象一模一樣。
“晟少淵。”終還是耐不住,呼喚出聲。她淚流滿面。
然,男子沒有停下步子。最後一小步,整個身子都直身於病房之外。
崔至衝站在門外半米處,站住了。
“喲,崔少。你這表情可不尋常啊!又是悲傷又是微笑的。出什麼事了把?”摯友堅持從醫,他們見面機會少。自龔顏入院,他們倒是難得見得頻繁。“為了那個女孩?”老同學果然是老同學。
“這事你別管!”他明顯不耐煩。
“我說你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不會是看上這姑娘了吧?”
“胡扯什麼!”他不耐煩起來,不過看了看龔顏病房門口,投到屋外的一片窗稜影子,心情不自覺好起來,鼻子裡悶哼了一聲,“嗯兒,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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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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