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鎮上打聽到張掌櫃人還活的好好的,姜雲淺也跟著放下心。
倒不是替張掌櫃慶幸,只是認為他洩露了陳家要收黃芪的秘密,陳家還能放著他好好地活著,說明陳家還不知道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已經曉得陳家在秘密收黃芪。
看來那個刺客在來殺她一家滅口之前還沒有去過張掌櫃那裡,不過姜雲淺如今也是繞著合計走路,就怕被張掌櫃纏上,再問賣不賣黃芪的事。
至於說張掌櫃還會對誰說陳家秘密大量收黃芪一事,她也不會多管。
到目前為止沒再來人對付他們一家,顯然陳家派來盯著張掌櫃的人也不多,或許在陳家人看來那個刺客雖然失蹤的離奇,倒也不會想到她的身上。
而張掌櫃真把陳家的事宣傳的太廣,陳家也不好下手,不然早晚都要露出破綻。
而且,陳家今時不比往日,前世還有岐王做靠山,這一世沒救過岐王的命,跟岐王應該不會很熟。
瞧見遠在百米之外,正站在合記門前拉不知說什麼的張胖子,姜雲淺突然都到一個問題,這一世陳家在這個時間就開始大肆收黃芪了,那麼前世呢?
陳家是預見了那場瘟疫,還是說那場瘟疫根本就是陳家弄出來的?甚至還有岐王的影子在裡面。
想到後者的可能,即使是烈日當頭姜雲淺都忍不住冒冷汗,太子荒唐固然可恨,可拿幾十萬人的性命當兒戲,岐王才是真正可怕的那個。
姜雲淺不敢再想下去,本來還打算在瘟疫發生之時將藥方獻給肖天佑,以他之力去盡力救人,可一旦那場瘟疫就是岐王的手筆,即使獻在藥方,岐王也有各種理由拖著救人的時機。
到最後功勞是他的,死的數萬災民不過就是他功成名就的階梯。
姜雲淺深知自己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忍不住就想,為何她重活一世看到的都是與前世不一樣的真相呢?
若因此丟了自己的命,甚至連累到家人的性命,她重活一世的目的又在哪裡?還不如當初就塵歸塵、土歸土了,反正上一次陳家最後也沒落下好下場,她的仇也算是報了。
姜雲淺有些茫然,手裡提著裝鹽的陶罐也忘了要放到身後跟著的馬車裡,徐繁有心提醒,可見二小姐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怕打擾到她想事,只能默默地牽著馬車跟在後面。
姜雲淺走著走著,就聽有人悶笑:“妹子,要撞到人了。”
姜雲淺猛然抬頭,就見著背上揹著一簍子藥材的肖天佑就站在面前,細眼微眯著,笑容清爽至極。
心裡正想著肖天佑,想的渾身發寒,猛然見著真人就站在面前,姜雲淺忍不住打個哆嗦,臉都有些發白了,那副如同見著鬼的模樣倒是把肖天佑嚇了一跳,伸手在姜雲淺的額頭上摸了一把,“也不熱啊。”
不但不熱,甚至還有些發涼,大熱的天竟像塊冰似的,摸著還怪舒服。
“丫頭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沒事,就是走的急了,好像有些中暑。”見肖天佑一臉擔憂又無害的模樣,姜雲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至少眼前這個肖天佑真就像個大哥哥,對她的關心也不似假的。
姜雲淺安慰自己,前世肖天佑跟陳家走的近,陳家若真做了那樣的事還能說與他有關,可今世因她的參與,陳家沒了救肖天佑的機會,他們還會如前世那樣合作嗎?或許就是前世陳家真做了天理難容的惡事,肖天佑也不知情。
肖天佑一聽姜雲淺中暑,便想到那日自己在河堤上中暑時的難過,更擔心了,“知道中暑還不到車上坐著?有車是做什麼用的?這一罐子鹽還用你捧著?”
說著,從姜雲淺的手上搶過鹽罐放到馬車裡,順便連自己背後背的藥簍也一併放到車上,這大熱的天能讓岐王殿下出來收藥材的,也就非王三春莫屬了,就是王北王南還能心疼一下他身子單薄怪不容易的。
姜雲淺被肖天佑寒著臉又訓了幾句,心裡倒痛快了些,忍不住問道:“大哥哥,你可聽說過陳家?”
肖天佑臉上看不出異常,“你是問上次要強娶你的陳家?”
姜雲淺尷尬地點頭,她記起來,上次在藥材行裡跟肖天佑一起躲著時,為了加深肖天佑對陳家不好的印象,她可沒少說詆譭陳家的壞話,肖天佑對陳家自然是耳熟了。
提到陳家,肖天佑冷哼一聲,倒也沒說因為姜雲淺當初說了那些於陳家不利的話之後,他對陳家真放心上了,甚至暗地裡為了要給姜雲淺出氣,還派人去盯陳家了。
原本只是想看看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