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這麼打算,我這藥粉也不是白配的,雪煙肚子裡的孩子我就沒打算讓她生出來,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有本事養,往後你娶幾個回來我都不管,但有一樣,二房的孩子只能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不然,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
姜宏後背都涼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竟然第一次認識了這個女人,這是想要謀害他的子嗣啊,雖然他想對雪煙肚子裡的孩子下手,那也是逼不得已,但這個女人卻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
突然,姜宏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愚蠢了,竟然巴巴地主動提出要害自己的孩子,可不就趁了這個女人的意?
而且,今日雪煙肚子裡的孩子礙了她的眼,她要除掉,下一個要除掉的會不會就是雪煙?雪煙之後哪天看他不順眼了,也要除掉嗎?
姜宏的臉色難看,心裡的想法不自覺就帶了出來,二嬸把眼一瞪,“姜宏,你反悔了?可別忘了咱們之前的計劃,若不捨了雪煙肚子裡的孩子,咱們又哪來的理由賴在這裡不走?”
姜宏‘唉’的嘆了一聲,“也罷,就當這個孩子與我無緣,往後咱們就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會做出對不住你的事。”
二嬸哼了聲,她還真沒把姜宏納妾當一回事,這麼些年也是貌合神離,她心裡那個人又不是姜宏,她要的只是能做家裡的主,家裡的一切都要握在手裡。
姜宏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也沒了昨日的熱情,早早地出門逛街去了,對姜方的說法則是出門看宅子。
雖然姜方和夏氏都不相信二房會這麼容易就打發了,但姜宏願意出去找宅子也算是好事。
連著三日,姜宏早出晚歸,午飯都不在家裡吃,卻總沒能找到合意的房子,姜方也不催他,只要他有那個心就好,這也不是追的事,再說一切還是等他考完最後一場再說,這時候他只顧著讀書,哪有心思管這些瑣事了?
二嬸剛開始整日躺在屋子裡不出來,漸漸的見到府裡的丫鬟婆子沒事的時候都在做月事帶,難免臉色難看,這種東西也是能拿出來做的?姜方家的下人是怎麼教的?
可問過之後才知道,這些都是做好了要往外面賣的,聽說已經賣出去不少了,做一個還有五個銅錢的工錢,她們沒事的時候每天都能做十幾二十個,竟是比她們做下人的工錢還要多。
二嬸動心了,她雖然不服夏氏像個夫人一樣,卻不怕做活,不然家裡的豆腐房也不能開的那麼好。既然知道做這個能賺錢,二嬸也去找張氏要了些布和線,拿回來做。一天下來做了三十多個,一算竟有一百六七十文錢。
二嬸又去找姜雲荷,姜雲荷雖然不想做這種下人做的活計,可聽二嬸一說往後賺的錢都由她自個留著,是買胭脂水粉還是買布做衣裳都由著她,姜雲荷就動了心。
她自回了孃家後,日子過的也不是那麼順心,雖然做阿孃的沒說什麼,還是如從前一樣寵著她,但她心裡知道有些事不同了。
從前她想嫁個好人家,只憑著她這嬌嫩的小模樣連嫁妝都能省了不說,聘禮也能有不少,可自守寡後,她再想嫁人,若沒豐厚的嫁妝就只能給人做填房或是做妾。
雖然嫁過一回,可到底她還是完璧之身,無論是填房還是做妾她都不甘心。
姜雲荷就想,若是她能攢些嫁妝,走的遠些,就是充做姑娘嫁了,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又哪能知道她曾嫁過人?又或者好好打扮打扮,憑她這小模樣,也定會有青年才俊被她迷住,再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木以成舟,還怕嫁不掉?
可雖然二嬸和姜宏待她如故,錢財卻不經她手,姜雲荷想打扮都沒有合用的胭脂,再蹉跎下去人老珠黃了還能嫁人嗎?
雖然知道二嬸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想再把她嫁到大戶人家,只想安安分分地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可享受過陳家那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後,再讓姜雲荷去過圍著柴米油鹽打轉的日子,她哪裡願意了。
既然二嬸說做了活計賺到的錢都歸她用,姜雲荷也顧不得是要給姜雲淺家打工,反正該丟的人也丟了,她還要臉面做什麼?
又從張氏那裡拿了布和針線,姜雲荷也整日埋首做活,雖然不及二嬸做的多,卻也做的不錯,幾日下來也攢了三百多文錢,趁別人不注意就出了姜府,她要去買噴香的胭脂水粉,再也不必每日被姜雲冬防賊似的防著,生怕她用了她的胭脂似的。
只是京城實在是太大了,姜雲荷第一次獨自上街,看哪裡都好像一個模樣,繞著繞著便迷了路,更不要說找買和胭脂的鋪子了。
正在姜雲荷一籌莫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