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是姜雲淺讓王家兄弟代賣蛇的,夏氏收的心安理得,而且,這銀子她也沒打算給姜雲淺,再懂事、再能幹她也才十歲,給她那麼多銀子弄丟了呢?還是她給鎖在箱子裡安全。
姜雲淺倒也理解王老太這樣當面鑼,對面鼓地把銀子送過來,畢竟她才十歲,家裡阿爹阿孃還都在,若是鳥悄兒地就把銀子給了她,萬一將來再有糾紛也不好。
王老太擔心的也正是這點,前些日子她聽說姜老太在這裡又作了一場,如今姜方都不去那邊了,看似跟那邊徹底翻臉了,可誰知道往後呢?
眼下姜老太中管不了大兒子這邊的事了,但姜方這人也沒個準,看著挺有主見一人,只要扯上他阿孃就什麼主意都沒了。若是將來還聽他阿孃的,姜老太知道了姜雲淺跟王北王南合作開鋪子,就姜老太那胡攪蠻纏的性子,他們家可擔不起欺負小丫頭的惡名。
她是不在乎外面怎麼傳王家人兇惡,但王家人的信義比什麼都重要,可不能因這件事被破壞了。
若是姜方拿了這五十兩銀子,姜老太立馬就上門把銀子要走了,她就是不讓王北和王南再開藥材行,也不能跟姜雲淺合作了。
若姜方把銀子收好,不被姜老太要走,往後再分銀子,就讓王北直接給姜雲淺收著了,她還是挺喜歡姜雲淺的。
給完銀子,王老太又謝過姜雲淺給她換的藥方,這腿輕鬆了,人也精神了,說了半晌,喝了兩壺茶水,又吃了幾個姜雲淺昨日從鎮子裡買回來的桃瓣酥,老太太才帶著孫兒出了姜家。
王南的目光一直盯著姜雲淺,就想讓這丫頭瞧他一眼,多日不見了還怪親切的,可姜雲淺就是翻動她的藥材,眼角都沒賞他一個。
王北目不斜視,只是在經過姜雲淺身前時,說道:“淺姐兒,我家藥材行新僱了一個夥計,雖說做活不是頂利落,倒有把子力氣,剛好跟著來了,回去我讓他過來你這裡幫著收藥材。”
姜雲淺愣了一下,剛要拒絕,王北朝她眨眨眼,“閒著也是閒著,不用白不用。”
姜雲淺便反應過來,之前她還想跟王北打聽肖天佑的事,看來王北說的這個夥計就是肖天佑無疑了。
只是不知肖天佑怎麼跟他們說的,有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她當初不想讓肖天佑覺得她對他有什麼企圖,在他沒有說明身份的時候,也就假裝信了他編的經歷,就是不知他編的那些能不能騙得過王北。以王北的精明,絕對很難很難,還不如一早就說明。
不過,王北不跟她提肖天佑的身份,她也不會傻乎乎地去拆穿,只要肖天佑沒事,她往後的靠山就很牢靠了。
夏氏送走王老太三人後,回身就拎著姜雲淺的耳朵把人拎進堂屋,那潑辣的就像換了個人,姜雲淺多麼懷念從前那個軟弱的只會掉眼淚的阿孃。
可眼看夏氏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姜雲淺一個勁地往阿爹那個屋子瞧,之前瞧著阿爹知道她抓蛇賣時,沒像阿孃一樣反應激烈,她還當這回阿爹會幫她,可阿爹這回是打算事不關己了?
夏氏訓了一會兒,又掉了幾個眼淚珠子,就聽王南在院外叫門。
王北說話辦事還是很有信用,回去沒多大工夫,王南就帶著新僱的夥計過來了,姜雲淺瞧著他這一身慘相,真的很難把他和前世那個意氣風發的岐王想成一個人,實在是這形象太勞苦大眾了。
王南把人帶來後,就站在一旁指揮著讓肖天佑翻藥材,完全是真把人當勞力用的。
之前姜雲淺還在想肖天佑跟沒跟這哥倆說明身份,看這意思應該是沒說吧?不然誰敢把岐王這樣用?
就怕岐王在王南這裡吃了苦,回頭再把這口怨氣記在她的身上,她可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好在看肖天佑也沒見有什麼怨言,讓幹什麼幹什麼,身上的傷好了腿腳也利索,還真有一把子力氣,而且之前姜雲淺在藥材行時翻藥材肖天佑也見過幾次,雖然笨拙了些,架式倒是足足的。
見姜雲淺盯著自己的臉一直看一直看,肖天佑也不知她心裡都要開了鍋了,朝姜雲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之後繼續被王南盯著幹活。
姜雲淺心裡的大石落地,看他還能笑出來,就算往後心裡有了氣,那也是氣到王南頭上,她養了肖天佑這麼久,只要將來不像陳家一樣作的太過火,他應該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不過,看搬了椅子坐在牆角下,嘴裡還叨了根草棍,監工一樣的王南,總覺著這孩子心真是大啊,都不知自己惹了怎樣的禍。
院子裡在幹活,家裡人都在屋子裡沒出來,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