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還帶著些許驚疑不定,來哥兒父親嘆了口氣,“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不相信我是被八步倒蛇毒治好的?”
姜雲淺下意識搖頭,她當然相信八步倒蛇毒能救命了?當初她還掙扎猶豫著是否要把八步倒的蛇毒給岐王,後來她還為此在岐王那裡賺了三千兩銀子,還送了岐王一個治惡瘡的配方,別人不相信她卻是相信。
只是後來她下意識就沒有去向岐王打聽蛇毒和藥方是否送出去了,就怕岐王拿了蛇毒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銷燬。
也沒再聽說過那位大人的事情,只當他是惡疾纏身才無法見人,如今聽來哥兒父親的話,姜雲淺再笨也猜到了,她的蛇毒可不就是給他用了?
而之後就再沒聽到他的訊息,對外也只稱養病,或許是因為他是太子的人,卻被岐王救了命,於情於理他都不好再幫著太子為難岐王,又因他曾是太子的人也不願做出背叛太子之事,從此便‘一病不起’,而沒了他的輔佐,太子比前世還要荒淫無恥。
姜雲淺愣愣地盯著來哥兒父親,不知他好好的不在京城裡裝病,怎麼就帶著兒子來了西秦,難道他還想幫著太子對付岐王?那可真就有些不地道了。
見姜雲淺眼中有著懷疑和防備,來哥兒父親微微一笑,“天佑也是受我啟蒙,跟著我讀了十幾年書,往後你就叫我王先生好了。”
姜雲淺乖巧地叫了聲:“王先生!”
不管心裡是否對他還有戒備,但他既然是幫著太子的人,岐王卻能不計前嫌地將蛇毒和藥方給他,可見在岐王心裡他的地位很高,姜雲淺即使是懷疑他,岐王她還是信得過的。
而且,他讓她稱他先生,又點明岐王也是他的學生,便是在告訴姜雲淺他不會做出不利岐王之事,而對她來說,他也是信得過的,姜雲淺雖然不敢全心信任他,卻難免對他心生好好感,難道這就是人格的魅力?可以讓任何人都無法對他惡意相向?
但姜雲淺看著王先生,還是滿肚子胡疑,明明聽說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不但長得像三十許人,笑起來的風采即使是重活一世,比一般女孩心志堅定的姜雲淺,還忍不住驚歎:難怪大周朝的女人這些年都喜歡書生樣的男子,怕都是因為這人吧!
而且,他一直是支援太子的,卻能讓與太子是對頭的岐王不計後果的救治,可見其個人魅力。而如今他雖然沒明著表示背棄太子,但既然抱病不出,就已經表明他已經放棄太子。
除了太子這些年的做法讓人寒心外,姜雲淺甚至已經猜測王先生真正效忠的是太子呢?還是大周的皇帝,不然以他這樣的人的驕傲,也不可能為了救自己的活命,就背叛了自己的主子,那樣又與凡夫俗子有何差別?哪裡又值得岐王如此煞費心思?
王先生見姜雲淺很聽話,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也不與姜雲淺再交談,只是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姜雲淺還有好些話想問,卻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便將話都憋了回去,既然王先生能帶著來哥兒找上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怕他們會離開,有什麼話過後再問也不遲。
就像他為何會來西秦,又是如何認出她的,姜雲淺滿肚子的疑問,想的最多的就是她是怎麼被認出,若她的妝扮不成功,這一路上出現的詭異事件可不都是衝著她來的?
待官差帶人去將車伕的屍體運回來,滿車十人便都有了嫌疑,尤其是來自大周的三人,便成了最大的嫌疑。
但王先生一句話又讓眾人覺得很有道理,王先生道:“我們是大自大周不假,但殺一個車伕又能有什麼好處?就算要殺,殺個縣令也比殺個車伕有意義。”
縣令雖然覺得脖子一涼,卻也不能不承認王先生此言有理,便又對眾人審問一番,三個青年中的一人便將昨晚在驛館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驛館夜半裝鬼被他們打了一通的女人,以及他懷疑那女人和驛館的管事有所圖謀。
縣令覺得有理,又讓人去驛館抓人,這一耽誤就得是一日,回到屋子,門被從外面鎖上後,姜雲淺就對王先生道:“我覺得有人故意想要耽誤我們的行程。”
王先生但笑不語,來哥兒沒好氣地道:“你才看出來啊?若不是我和阿爹一路護著你,你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姜雲淺雖然覺得與他們父子在一處目標更大,危險也更多,但來哥兒的話她也無從反駁,不知道他們跟著她的目的之前,她也不敢得罪岐王的恩師,只能假裝沒聽到。
姜雲淺原本還以為要等到車伕被殺一案審結了才能上路,結果天一亮就被官差放了出來,說是殺人兇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