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細的,比不得她這個外甥女,傻大姐一般的脾性。難怪這麼多年來,同樣是姐妹,沈長樂便能在府裡這般風光,而沈錦只能掩蓋在姐姐的光輝之下。
她略思慮了一會,心頭便湧上了一個主意。便是一笑道:“其實你三姐姐也是多慮,不過是自家表姐妹而已,哪至於傳出這樣的閒話。”
沈錦贊同地點頭,她先前也是覺得三姐姐太過小題大作。可是這幾年,她被沈長樂管教慣了,所以沈長樂不同意的事情,她雖不服氣,可也不敢真的罔顧她的意思。
肖氏也是看出門道來了,所以輕輕說道:“其實舅母的本意呢,也是想讓你表姐和你一塊住上些時日。你功課一向比你表姐好地多,兩人在一塊,總比一個人有好,便是有個什麼疑難問題的,也有個商量。若說真讓你三姐姐教你們,倒也不至於。”
她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可是沈錦眨了眨眼睛,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她心底一聲嘆息,只恨自己的七竅玲瓏心,愣是沒點化她。於是她衝著旁邊的林新蘭使眼色,倒是自家的閨女,可謂是一點就透。
“表妹,我孃的意思是讓我去你家中住些日子,這樣一來,咱們也能一塊備考。其實之前我娘說那話,也只是心急罷了。不過我想要是我真有什麼不懂的,去問三表姐,我想她肯定也會幫我解惑的,”林新蘭眉目清秀,一雙柳葉眉更添了幾分柔和,所以她說起來也是不緊不慢,反倒能讓沈錦明白。
“是啊,這主意好,我還真想和表姐你一塊住著呢,”沈錦也是歡喜地說道。
旁邊的肖氏也是點頭,笑道:“正巧我家裡的先生,家中有喪事,準備告辭回家。我還正愁著這臨時到哪兒去找個靠譜妥帖的先生呢。正好這幾個月讓你表姐在你家中讀書,若是考上了女學,那就正好。若是沒考上,我也正好再尋個先生。”
沈錦聽了,也覺得這主意好,恨不能這會就跑回家去。
“這事也不是小事,還需得你家裡老太太同意,我明日帶著你表姐親自你家中一趟,”肖氏說話間就把自己定下了。
對面的沈錦不僅沒覺得一絲奇怪,反倒是歡喜地很。
所以她今日離開的時候,都是念念不忘,還對肖氏說道:“舅母,你明日可別忘了啊。”
“不會忘的,這些東西你也帶回去,給你三姐姐和四姐姐分一分,”肖氏指揮著丫鬟將東西擺在後面一輛馬車上,都是上等的絲綢。
等林家母女兩人回了院子,肖氏在榻上剛坐下,林新蘭便不高興地說道:“娘,那匹月光藍料子,您不是答應留給我的,怎麼又給拿出來讓表妹挑走了啊?”
她有些委屈,先前所有好東西要和沈錦分也就算了,她這麼喜歡的一匹料子,娘都沒替她留下。
肖氏這一下午忙著和沈錦說話,可真是腰痠背痛。她招招手,讓小丫鬟給自己敲敲背,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真以為你表妹是個傻的。我都說了這批是從江南送來的時興料子,是等著她來了,你們兩個才一塊挑的。若是真把這料子留下,除非你別在她跟前穿,你若是穿了,她肯定就會覺得我這個舅母待她不過如此,就是給她的料子,也只是你挑剩下來的。”
“哪裡會,她那麼傻乎乎的,怎麼可能瞧地出來,”林新蘭有些遲疑地說道。
“你們這些小姑娘家家啊,喜歡的無非就是衣裳首飾這些,誰多了一件首飾,誰又新做了一身衣裳,你當真以為看不出來?”肖氏嗤笑,顯然是在笑話林新蘭的天真。
好在這個女兒也是她養大的,打小就會聰慧伶俐,只要自己這麼一點撥,就能通透。
所以林新蘭此時露出失望地眼神,有些無奈地說道:“女兒明白了,”可隨後她又臉色一沉,止不住地怨道:“可這樣處處忍讓著她,處處遷就她的日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娘,女兒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什麼名貴的首飾都得她挑了我再挑,什麼好看的料子也都是她選剩下了,才能輪到我選。”
肖氏回頭看了她一眼,嚇得林新蘭立即不敢再開口。待過了一會之後,她才揮揮手,示意丫鬟出去。不過院子內外都是她的人,倒也不用擔心,誰敢把她的話漏出去。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不過就是幾件首飾和衣裳而已,你瞧瞧便把你委屈成這般。可是娘平日裡缺著你的,還是短著你了,竟是養地你這樣眼皮子淺薄?”
林新蘭被她訓斥地不敢說話,肖氏哼了一聲,又訓道:“這些衣裳首飾不過就是一時的好處而已,你以為娘讓你這麼多年捧著那丫頭是為了什麼?”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