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久病的兒子,父母對他的關注也只是了了。所以沈長樂每個月拿著一丁點月銀,卻又要買藥,又要打賞下人,過得實在是緊巴巴。
最可氣的是,平陽侯府的大奶奶當家之後,竟是讓他們這一房,自己拿三爺治病的錢。說什麼既然成了家,這治病的銀子,不該走公中。可三爺身上又沒差事,他們最後過日子,竟是要靠著她的嫁妝。
正因為這樣,三爺一直沒有和她同房。他說,他死後她便可以歸家,若是平陽侯府不同意,她就可以以此為理由。
這大概也是沈長樂在平陽侯府得到最大的善待,她的丈夫,雖然身體不好,可心地卻很寬闊。
等她回過神,就注意到三個丫鬟都眼巴巴地看著她呢。春柳和綠蕪兩人是對沈長樂最忠心的,不過再忠心的人,都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沈長樂並不會因為責怪她們,畢竟誰活著都不容易。至於巧書,她是四個丫鬟當中最安靜,但因為她女紅最為出色,所以其他三個丫鬟也都她十分客氣。
她算是丫鬟裡的中立派,而剩下的采薇,如今已經成了徐嬤嬤的人了。
一想到這裡,她不由一笑,別看她這小院子不大,倒是派別分明。徐嬤嬤也不過是欺負她年紀小罷了,再加上她又是孃親留下來的人,所以沈長樂這才投鼠忌器,生怕因她這個刁奴,損了孃親的威名。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沈長樂不願再多說。
不過她還是讓春柳留了下來,她問道:“上回你同我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回姑娘,奴婢確實瞧見徐嬤嬤的兒子徐福,同太太身邊那個張嬤嬤的相公鬼鬼祟祟的在一塊說話,”春柳輕聲說道,她想了想又說:“而且張嬤嬤的男人還偷偷交給徐福一包東西呢。”
沈長樂點點頭,她知道徐嬤嬤和林氏那頭,一直有聯絡。如今看來,這可不僅僅是聯絡那麼簡單了。
沒一會,徐嬤嬤又過來了,采薇偷偷告訴她,綠蕪她們從姑娘屋子裡頭出來了,而且是一臉笑意。她一聽還以為是姑娘聽信了她們幾個人的話,便急急地趕了回來。
可誰知她話還沒說話呢,沈長樂就讓春柳將綠蕪和巧書又叫了進來。綠蕪一進來就不情不願衝著徐嬤嬤福禮道:“方才都是奴婢多嘴,一時衝撞,還請嬤嬤恕罪。”
徐嬤嬤心下一驚,旁邊的巧書也柔柔軟軟地請徐嬤嬤,不要和她們兩個小丫鬟計較。
而沈長樂一副笑眯眯的和事佬模樣,說道:“嬤嬤你是我孃親留下來的人,這府裡頭我疑了誰,都不會疑了你的。綠蕪這丫頭,一向就是口沒遮攔的,你可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計較啊。”
徐嬤嬤再看著綠蕪臉上的委屈,心底這才慢慢得意起來,原來是這小蹄子告狀沒告成,卻被姑娘教訓了一頓啊。
於是她立即抹了抹眼淚,說道:“姑娘說這話,老奴便是萬死也報答不了。太太雖走了,可只要老奴在一日,便捨身護著姑娘一日,定不會讓旁人欺負了姑娘。”
綠蕪在一旁,聽地險些吐了,臉上的委屈和憤怒,就更加不用裝了。
沈長樂又安慰了她幾句,轉過頭教訓綠蕪,說道:“若是你下回還和嬤嬤頂撞,我便將你攆了出去。我這院子裡,可不要不服管教的丫鬟。”
綠蕪立即應了一聲,眼眶通紅,眼看就要哭了。
徐嬤嬤那叫一個得意啊。
沒過幾日,沈長樂便讓春柳去庫房,將老太太前幾天剛賞賜的那一盒東西拿出來些。徐嬤嬤聽了春柳的話,便有些吃驚地問道:“姑娘怎麼突然想要吃這些東西,她不是不愛吃的嗎?”
“瞧嬤嬤說的話,這可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咱們姑娘就算再不喜歡,總不至於要辜負她老人家的一點心意吧,”春柳點頭。
等春柳拿了東西,徐嬤嬤正要去稱重,她又笑著說:“嬤嬤,這來回都要拿,要是回回都這樣,豈不是麻煩。”
“這是規矩,”徐嬤嬤板著臉說道,春柳無法,還是讓她稱了重量。
等徐嬤嬤將春柳這等沒規矩的話,告訴沈長樂後,只聽笑了笑說道:“那就不要稱了吧,反正庫房都是嬤嬤在管著,這院子裡頭,我不信嬤嬤,還能去信誰啊。”
於是下一回,徐嬤嬤就再沒要稱重了。
沒過幾日,春柳再去的時候,就發現錦盒裡的東西,竟是少了一半左右。看來沈長樂的放縱,讓徐嬤嬤一時沒了顧忌。
沈長樂就又找了沈如諳過來,他一聽這計謀,贊同地那叫一個快。這還是長樂頭一回,和他密謀呢,所以他覺得